少年神明穿著新的休閑服,趴在齊木空助大床上打滾,地麵上散落一些玩偶和木質小玩意,整個房間搞得一團糟,床頭櫃擺了個髒兮兮的酒瓶,酒瓶裏底部躺著寒酸的四枚五元錢。

他看見齊木楠雄,揚起燦爛的笑容,“你好,哥哥,我是夜鬥。”

夜鬥到齊木櫻家裏,已經被齊木櫻科普過家庭成員,齊木櫻叮囑過他,嘴巴要甜一點,尤其麵對她兩個哥哥。

因此他自來熟的叫起哥哥。

齊木楠雄麵癱臉:「別,受不起。」

野神明大他幾十輪不止,裝嫩也不能這樣裝,特別他聲音和他太像了,自己聽自己叫哥哥,渾身別扭。

齊木櫻聽著兩道相似的聲線接連響起,心情也微奇妙。

真的太相似了,像一個人在說話,隻是一個偏活潑一個偏清冷,難怪她小時候被二哥聲音迷死,天天追他屁股後麵,嫁哥哥娶哥哥說個不停,可能是因為她把二哥當作了夜鬥聲音的代餐。

代餐:取代正餐的食物。

「你以為我聽不見?」齊木楠雄扭頭陰測測的一笑,代餐這個詞?虧她想的出來,不覺得傷人嗎?

冷風一陣陣吹來,真冷。

差點忘了二哥是人形讀心機,齊木櫻咳了一聲,把腦子裏的所有想法丟棄。

齊木楠雄陰著臉色,「他不能留在這裏。」堅決不留一個占據櫻全部心聲,還和他一個聲線的野男人在家裏。

他態度強硬,舉手準備驅逐夜鬥。

“哥哥,不要!”齊木櫻抱住齊木楠雄的手臂,著急之下,語調尖銳得變調。

齊木楠雄被抱住手,無法動彈,隻得停住手,掃了眼被搞亂的齊木空助房間,「他很麻煩,把家裏搞得一團糟。」

其實心裏並不在意,但他還是拿齊木空助作為借口。

聞言,齊木櫻連忙進門把地上夜鬥的“吉祥物”撿起抱在懷裏,“夜鬥剛剛來家裏,還不太懂,哥哥不要計較。”將東西放在箱子裏後,轉身扯了下夜鬥,打了個眼神。

夜鬥瞬間明白。

眼前的粉發少年表情很少,夜鬥能感覺到對方不喜歡自己,急的鞋子也沒穿,撓自己的後腦勺,口齒不清地點頭道歉,“那個抱歉,哥齊木。”

野神明的說話好傻,我是他代餐?

齊木楠雄憋悶,嫌棄十足地移開眼。

“哥哥~二哥是最好的哥哥,讓夜鬥留下吧。”齊木櫻勾起齊木楠雄一根手指頭,眨著和他極其相似的眸子,水汪汪地望著他,嘴裏全是討好奉承的話語,像是狡猾的貓科動物故意利用皮相去賣好撒嬌,希望對方寵愛讓步。

齊木楠雄不吃這一套,冷漠地擺頭抱起手。

發現齊木楠雄表情毫無變化,齊木櫻咬牙祭出最後一招,她有著壯士斷腕般悲壯,大聲說:“我給哥哥做一個月咖啡果凍!”為了夜鬥,她拚了!

許久,齊木楠雄深深看了眼野神明,最終讓步。

「好。」

果然呐,想要任何東西都要有付出。齊木櫻哭唧唧地想。

第二天。

齊木家的飯桌上,有了三個人,準確是兩個人加一隻野神明。

齊木楠雄坐在主位,家裏的大人都不在,這個家齊木楠雄是老大,齊木櫻和夜鬥乖乖坐在他下方,他是三角形的頂角,三個人安安靜靜吃飯。

齊木櫻不敢在齊木楠雄眼皮底子下和夜鬥太親近,別看齊木楠雄昨晚鬆口同意留下夜鬥,他心裏不喜歡夜鬥,動不動朝夜鬥放冷氣,而且齊木楠雄還有點妹控,會吃醋。

說不定看夜鬥那裏不順眼,就把人瞬去太平洋上。

整個飯桌齊木楠雄不說話,齊木櫻不敢說話,夜鬥也不知道怎麼辦,也隻好低著頭吃自己的飯不說話。

叮鈴叮——

清脆的手機鈴聲忽然在飯桌上響起,打破一世寂靜,瞬間引來另外兩個男人的注視。

齊木櫻看了下來電人,有點頭大,硬著頭皮接起來。

先開口喊道:“硝子姐。”

電話是家入硝子。

“櫻,你托我租房子的事,我已經找人去問了,兩”

齊木櫻極速地瞥了眼進食中的齊木楠雄,打斷道:“哦,那真是麻煩硝子。”千萬別說兩室一廳!

手機那頭的家入硝子一愣,和齊木櫻多年熟知,猜到她大概此時不方便討論這個話題,她笑著轉移,“嗯,好久不見你了,過幾天約一下。”

齊木櫻偷偷籲出一口氣,閨蜜不愧是閨蜜,她跟著接:“當然,有空一起。”

聊完,她掛斷電話。

齊木楠雄擱下湯勺,眼皮微撩,「租房?給他租?」

即使手機隔音不錯,想瞞過齊木楠雄基本不可能,齊木櫻下意識小心髒一跳,之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