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望去,就像是一根撐天的柱子。
一個紅發大漢正提著一個銑鐵水壺澆水,那一壺水有天下三江五湖之重,此刻在他手中卻是遊刃有餘,水流細細而出,收放自如。
薛太歲三年來的功課天天如此,每日清晨第一件事就是澆水。
他剛來之時,那跟竹子不過三米來長,三年過後,已經被他澆水生長到直插天際。
一壺水過後,草廬之中一聲咳嗽,那個頭戴紹興氈帽的老者現身:
“太歲,你這三式刀訣中的第一刀,亂刃天下殤掌握的如何了?”
薛太歲撓了撓頭:
“快是夠快,不知道能不能宰了大白鴨。”
“呸,呸,紅毛禿子,宰了我對你有何好處?”
半空中一陣鶴鳴,一隻仙鶴翩翩駕臨,瞬間在地上打了個滾,變為一個俊俏的童子。
薛太歲嘿嘿怪笑:
“大白鴨,平日裏竟讓你欺負了,近一年才打了個平手,這次讓我撂倒,定然要拔光你的毛,讓你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光屁股鳥。”
白鶴童子口中大罵:
“呸呸,地痞流氓,贏過道爺手中的雙劍再說吧。”
白鶴童子手中兩團青光一式幻化,頓時變成兩把鋒利的短劍,擒拿在手中。
薛太歲雙腳站定,臉上古井無波,隨便拉了個架勢,左手前傾,右手後背,仿佛是長輩在向晚輩打了個請字的手勢。
白鶴童子叫了兩聲:
“柴老兒,你說這次紅毛禿子能贏我嗎?”
那氈帽老者看了看白鶴童子,又看了看薛太歲,撚著須髯沉吟片刻:
“太歲若是空手對敵,你兩人平手,若是讓他用把刀,你必敗無疑。”
白鶴童子修真千年,乃是天界靈種,向來心高氣傲,如何肯接受這個評價:
“哼,你柴老兒說的也未必就準,趕緊讓這禿子拿刀,省的輸了又不認賬。”
薛太歲回首看了看氈帽老者,老者點點頭:
“三年了,那把刀就插在白頭巔與摩天崖的交界處,你隨時取來,與他對敵,我批準了。”
薛太歲“哦”了一聲,仍舊是拉著拳架:
“先打打看吧,一會招架不住,我自會取刀。”
白鶴童子一陣咯咯冷笑:
“不自量力,接劍吧!”
白鶴童子身法如電,“噌”的一聲,這一下快得肉眼難辨,待氈帽老者回過眼時,隻見薛太歲渾身已經裹在一團銀光裏,雙手仍背在身後,卻非有意托大,而是與白鶴童子的劍光緊緊黏纏,繞著他周身疾走,每一劍都是貼肉而過,更無一分寬裕。
白鶴童子人隨劍走,漸漸失去形影,瘦小的身形化為一抹如翳灰影,混著雪灩灩的劍光盤旋飛繞,薛太歲身在其中,裹了個不住前俯後仰、卻無法勻出雙手的。
無數漫天雪花颼颼而出,被劍風帶得旋繞不去,舞成一個巨大的圓!
場內激鬥片刻未停,白鶴童子的動作越來越快,薛太歲仍無餘地使開雙手,每一刀都差一點點便要破體入肉、血濺當場;黏纏之精,已無絲毫間隙。
此刻劍招變化自在,具有無上精巧快捷,宛若雲龍,陰陽從類,乘蹻破空,浮行萬裏!
劍之所向,凡人莫能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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