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陸鴻影隨著麵帶喜色的南安侯一塊去參加皇城內明德帝舉辦的夜宴。
西寧侯府中,沈銀屏也接到了明德帝的旨意,為晚間的夜宴坐著準備。
本想著父親現在身在大理寺,皇城內的宴會應該和他們西寧侯府扯不上任何關係的,這次的夜宴不僅有他們西寧侯府在內,而且還是明德帝欽點的,也就是意味著這次的夜宴他們西寧侯府必須有人去。
一旁正在替沈銀屏整理衣裳的落霞,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姑娘,聖上這麼做所謂何意?”
“你去參加夜宴不是明擺著會遭到那些貴婦人們的嘲笑,要不還是想想辦法避開吧。”
沈銀屏也在想明德帝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想了好一會他還是沒有才出明德帝的目的是什麼,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的感覺。
在一旁的畫書和畫琪眼前這坐在銅鏡麵前的沈銀屏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道:“姑娘,若不然我們將這件事告訴太子殿下,殿下一定有方法可以讓您不用去參加此次的夜宴的。”
沈銀屏望著眼前如此認真的三人,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著想,也知道有很多人想在這時看我的笑話,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躲。”
三人見沈銀屏主意已定,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認認真真的幫沈銀屏挑選起了衣裳。
沈銀屏本想條素雅一點的衣裳,可是她們三個一直認為穿得太過素雅襯不出她們家姑娘的美貌,然而沈銀屏卻覺得參加宴會不能穿的太過招搖了,於是從衣櫃中挑了水綠色的衣裳,梳了個發髻,帶著畫書和畫琪就去了皇城。
馬車發出的車軲轆發出“塔、塔、塔”的聲音,穩穩地停在皇城前,沈銀屏在畫書和畫琪的攙扶下,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站在正德街前的她,望著巍峨高大的宣德門,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便走了進去。
行至金水橋,沈銀屏主仆三人被幾個小黃門攔了下來,小黃門身後還站著幾個侍女。
自幼時起,沈銀屏就參加過大大小小數不盡的宮宴,自然清楚宮宴的流程,而畫書和畫琪又是趙行止府中出來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三人很快就通過了侍女們的搜查,進入了明德帝設宴的崇德殿。
彼時距離宮宴開始還有半個時辰之久,明德帝還在太極殿內召見太子趙行止。
隻是太極殿內的氣氛異常緊張,連高書仁都擔心自己會因為太子的言行受到牽連。
“今天這個太子妃人選定要擇定。”明德帝握著手中的玉扳指語氣十分強硬道。
趙行止不懼明德帝的怒意,迎麵說道:“聖上,臣不想娶妻,也不想和您一般天天活在女人的算計中。”
一句“女人的算計”好像戳中了明德帝心中的那一塊柔軟之地,也是在頃刻間,明德帝麵露青色,直接將身邊的奏報扔在地上,大聲嗬斥:“趙行止,你是在太子之位呆的太久了吧,竟然敢忤逆吾。”
“臣不敢,但臣之言皆發自肺腑,還請聖上三思。”趙行止話音剛落直接用行動向明德帝證明了他敢不敢。
明德帝眼睜睜的看著趙行止絲毫沒有任何顧忌的從太極殿內走了出去,心中感慨他細心嗬護的孩子終於長大了,有了和他抗衡的能力,卻又有了絲絲的擔憂,擔心趙行止真的脫離了他的控製。
“書仁,太子脾氣這麼倔,究竟像了誰?”
“殿下,這脾氣和聖上你如出一撤,想來殿下以後也定會和您一樣是個聖明之君。”高書仁惴惴不安的說道。
不料聽到這句話的明德帝大聲笑起來,然後就讓他去將柏貴妃請過來。
高書仁雖然也疑惑明德帝為何這麼做,但還是照意思辦。
趙行止離開太極殿,穿過廊橋,正好碰到布置在西寧侯府的暗衛,暗衛將沈銀屏也來了皇城參加夜宴的消息告訴他。
趙行止臉上帶著怒意,斥責暗衛為什沒有早點來稟告,便加快速度想著夜宴的方向崇德殿去了。
隻是事與願違,趙行止在去往崇德殿的路上正好碰到了一個身著杏黃色的衣衫的女子。
女子攔住了趙行止的去路,在他的跟前微微下蹲,行了個禮道:“殿下,大安。”
趙行止此時一想著早點去崇德殿,都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女子,說了句“大安”,就離開了。
女子卻快步的跟了上去,道:“殿下,去年聖上夜宴我們見過,還說過話的,殿下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他並沒有將身後女子說的話放在心上,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將女子說的話放在心上。
但女子一味跟在他身後的行為已驚擾怒了他。
趙行止怒斥,“王公大臣如此多,難道是個人孤都要識得?”
話音落下趙行止快步離開。
昨日種種譬如朝露,杏黃衣衫的女子將這件事記了這麼久,卻沒有想到她如此珍惜的事,在太子趙行止這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