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氿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牧風,雙眼內的恐懼更為濃烈,此時還多了幾分疑惑之色。
之前他因為牧風施展的術法還斷定牧風就是萬鬼教的教徒,但是現在牧風這一問題卻是讓他不由一滯。如若眼前這人是萬鬼教的教徒,哪有為何問這個問題?
還有便是,這個人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他與藍楓打成的協議,他相信在萬鬼教內並無多少人知曉。因為他會是藍楓在關鍵時候的一張牌,藍楓不可能將他與自己達成協議的事情告知萬鬼教中的很多人。最起碼,眼前這人定是不可能。
因為他能夠感受的出來這個人的道法修為並不高,定不是萬鬼教中的核心人物。
那如若眼前這個人不是萬鬼教的教徒,當下他問出這個問題又是何用意,或者說,難道這人已經知曉他與藍楓達成協議一事?還是說眼前這個人是一個他們左仙門的人?
如若真是如此,莫要說什麼以後變強,隻怕是今夜便是他最後的時日。
眼下王氿已經無暇去管眼前這個人的術法都麼的詭異滲人了,當下王氿隻想知道眼前的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了,牧風已經這般威脅了,自然是要先回答了牧風的問題。
咽了咽口水,王氿怔怔道:“不......我不是。”
牧風雙眼微微眯了一下,淩厲的雙眼看到了王氿雙眸深處的畏懼與不安。冷笑一聲道:“既然你不是,那你又是如何從試練之山裏麵出來的?”
王氿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雙眸睜的更大。
“你.....你怎麼知道我進入了試練之山?”王氿已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覺得眼前這人十分的可怖。或者是當下王氿已經認為眼前這人是左仙門的人了,自覺地自己今晚已無法逃過這一劫。
但是牧風現在換了容顏,身上唯一能夠讓王氿感覺到有些熟悉的也就是身上這一襲黑袍。隻是當下四周昏暗無比,如何能夠看清黑袍。
所以即便現如今牧風說的這般明確,也是絲毫不擔心王氿會不會因此認出自己。
而且,在牧風眼裏。王氿,已是一個死人!
“如若你不是萬鬼教安插在左仙門的內奸,你又如何能夠自己試煉之山被摧毀之前從裏麵逃出?”牧風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隻讓四周的空氣更加冰冷了幾分。
“是何鬆。”王氿當下急忙喊道深怕慢了半分,眼前這人便會因此了結了自己。“自從進入試煉之山之後何鬆便是與我一起,但是一直都是由何鬆帶路我一直也就這樣跟隨。”
“剛開始我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直到最後走到了試煉之山樞紐之中,我才意識不對。我也嚐試著阻攔過何鬆,但卻並沒有成功。最後眼看著樞紐就要被他摧毀,我迫不得已才捏碎了玉簡從中逃離出來。”
雖然王氿說的很是順暢也並沒有停頓,讓人感覺事實確實是如此一般。但是牧風卻越聽越皺眉頭,隻因為他對何鬆和王氿太過熟悉了。
“何鬆僅僅隻是一個練氣境的人,你要是有心阻攔他又怎會沒有辦法?”牧風追問道。
“對,原本我也以為何鬆僅僅隻是練氣境的境界。但他事實卻是隱藏了實力,誰知他真正的實力竟然與我相差無幾!”王氿說著那宛如行將就木老人一般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怒氣。
牧風聞言更為疑惑,“隱藏實力?”
王氿點了點頭,那藏於身後的手不知何時已握在了一柄匕首上麵。雙眸內幽光湧動,即便是精血失去大半,但是王氿那內心的不甘任然支撐著他求生的信念在這被死亡氣息籠罩之下的光環之內慢慢滋生。
牧風突然回想起那一晚,何鬆在深夜來拜訪他,隻為了讓他爭取一個進入試練之山的名額的怪異舉動。再結合今夜王氿所說的一切,竟然有些相信了王氿所說的。
王氿見牧風思緒神遊開來,雙眼厲光一閃。
“喝!”
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王氿將手中的匕首猛地甩向牧風。隨後卻是不在停歇,抬腿便是往天穹峰方向跑去。死亡的恐懼迫使著他燃燒著潛能,速度竟然與全盛時期相差無幾。
黑暗中,牧風麵露痛苦之色,雙手捂著肚子。一滴滴鮮血從手指縫隙之中流出,隨後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往上吸取,沒入了牧風黑袍之中。紅光竟然透過了黑袍,顯露在外。
牧風雙眼赫然是紅了一下,望向王氿逃跑的方向。殺意,此時最盛。體內的暴戾氣息更是有種壓製不住的勢頭,幾乎就要占據牧風的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