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灑吧,小妹妹林芸意外的過來找我,一見麵就朝我吼,斥責我這段時間為什麼不回家讓老媽為我擔心。我隻得推托酒吧工作太忙,抽不出空閑。陳曉軍邊過來幫我解釋,解釋了半天林芸才回家去,灑吧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每晚都賓客滿座,都市的人似乎在這裏找到了尋求心靈寧靜的藥劑,坐在靜謐的線條柔和的燈光下聊天,喝點酒,聽點樂,即使再躁動不安的也會溫順起來。酒吧延伸了黃昏的功效,到了與趙晴芳約會爬千佛山的那日,一早就下起了大雨。外麵烏雲密布的一片,大雨辟辟啪啪的敲打一切,外麵雨水衝著土和雜物氣洶洶的奔跑,窗子上一片模糊。我給趙晴芳打了個電話,趙晴芳在電話中言語戚戚,說心裏悶得很,過一會雨小了馬上開車過來,任我怎麼勸她也不聽。這事讓我大為躊躇。
我坐在門口,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一點停的意思,我心裏暗暗的慶幸。七點多點,趙晴芳還是冒雨而來。她獨自開了一輛桑塔那,一路繞著水比較小的地方,用幾乎比行走還要慢的速度開了過來,下黑色桑塔那托著茫茫大雨在我麵前緩緩停下時,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趙晴芳飛快的拉開車門跑進來。
她的臉色上有些蒼白憔悴,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我讓他坐下,進裏屋找了件軍大衣給她披上,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的麵前。我不敢在她的麵前逗留,害怕被她的癡心打動,又害怕她因為我的憐惜而誤會了我,趕緊跑進屋裏叫還在睡著不醒的陳曉軍。
陳嘵軍一愣,馬上問我下雨天她怎麼過來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找你的吧,我把她來的原因推了出去,陳曉軍很快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我在屋裏坐了一會兒,聽著外麵陳曉軍和趙晴芳寒喧起來。我想我得過一會才能出去。
趙晴芳冒雨前來此時的心一定不平靜,這些生意場中混過來的女人和小家碧玉畢竟不同,她們在商戰中敢拚敢殺,在追逐愛情上也是敢說敢做,她們的愛情表麵似平靜實則洶湧異常,叫人防不勝防。
我覺著正是時候了。才托了一盤飲料出去。
一個人呆著真悶,趙晴芳微笑著說,看得出她及時調整了情緒。
“是啊!”我敷衍著搬了個椅子遠遠坐下。門外大雨如注,一上午,我們閑聊了一些生活中的趣聞樂事,趙晴芳則凝神傾聽,每到精彩之處,她的臉上就會露出會心的微笑,在我講的時候,她就把目光投過來,大膽而堅定,似乎在向我說些什麼,看的我很不自然,快到了中午,雨小了下來,推開門,從各處彙集的水流依就氣勢洶湧,天上露出了一點明朗之色。經過雨水衝刷過的樹葉肥厚油亮,櫛比鱗次的樓房煥然一新,街上開始有人穿著拖鞋在水中走動。外麵的烏雲大麵積的向西北漂移,一群群黑色的山羊被風吹趕向另一牧場,太陽露了出來,霞光萬道,濕漉漉的形容異常明麗,寂靜了一上午的城市不聲不響的又被人群塞滿。
中牛的時候,趙晴芳提議飯自己做著吃,我們到市場買了大堆鮮菜。趙晴芳炒菜,我和陳曉軍打副手擇菜切菜,趙晴芳把煤氣從坪角裏提出來。用清水擦拭一遍,打著火、放上鍋,烹飪的不奕樂乎。開始她不過是偶然興趣,幹好幹壞由她,但現在看來,她幹的從容不迫有條不紊,如同一烹飪功夫嫻熟的廚師,讓我感到意外。
“趙姐,你還真有一手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陳曉軍一邊說著,一邊往杯子裏倒酒。
趙晴芳輕輕的把魚推下鍋去,滋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拿起白毛巾擦了擦手,這才轉過身來說:“你先別誇我,這手藝我是三年前學的,很長時間不幹了,味道還不知道能不能上口。”
“看樣子就孬不了,再說除了你還有哪位女富豪給我們這麼大麵子,能親自下廚房為我們炒菜。”陳曉軍閑侃著說。
“富人就不是人了,就一定要別人侍侯,尤其我們女人,更不能這樣,對不對林東?”
趙晴芳忍不住笑了,一臉的真誠。
我隻得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人家趙姐既能賺錢又賢惠,卻沒有一點資產階級的架子,還返過身來體貼我們大眾,這思想我們雙手讚成。”
“你也挺幽默的!”趙晴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