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秘密(1 / 2)

皇帝登基二十多年,除去位分尊貴的貴妃外,還有不少鶯鶯燕燕。

今日新後怒懟貴妃一事,早就傳遍了整座宮廷,許多人都想著來看看新後風光。光是來看熱鬧的就有十幾人,年歲都已大了,最年輕的也有二十五六歲,十七歲的時笙坐在殿內,顯得有些違和。

後妃們察言觀色,言語間都在奉承新後,前朝與後宮相連,後宮更是拚家世。

晏如靜坐一旁不言語,時而品茶、時而觀看她們一眼,奇怪的是,無人提起貴妃,她們好似拋棄了原來的上司。

寒暄一番後,時笙略顯不耐,隨意找了借口打發她們離開。

宮妃們這才陸陸續續離開長春宮,熱鬧過後,便是短暫的平靜。

時笙疲憊,依靠在榻上,歪著腦袋去看晏如:“姐姐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們為何不提及貴妃?”晏如抬眸,對上時笙飄忽的視線,她淺淺一笑,“你在想什麼?”

“我?”時笙直起身子,單薄的脊背挺直了,“我在想,過繼哪個孩子比較合適。”

“你不如回府去問問。”晏如提議,“其實隻要兩位丞相共同輔助,立哪個皇子都不難,難就難在兩人不和。”

時瑋與晏皋是兄弟,浸淫官場多年,時瑋尚保持初心,可晏皋眼中唯獨隻剩下權勢。

時笙托腮,眉眼如畫,想起自己的處境,便道:“阿爹病了,我若回去,他得打死我。我讓陛下傳旨,許他入宮。”

提及時瑋,晏如忍不住笑了,時瑋愛女如命,早早就看中中山王這個女婿,做夢都沒有想到會被自己的兄弟截胡。

兩人靜坐片刻,丹青抱著許多賬本走進來,說道:“娘娘得空看看這些,還有哪些尚宮與內侍,得空也要見見的。”

時笙不懂這些,晏如先道:“放下吧,對了,你去算一算有多少尚宮內侍,拿了名單過來,總得備些薄禮。”

丹青驚訝,但她沒有立即應承,而是選擇等著皇後的答複。

太子妃是晚輩,尊卑有序,還是要聽皇後的。

時笙心裏沒底,便聽了晏如的話,丹青這才去統計。

等宮人離開後,時笙不知該如何去做,便悄悄問晏如:“你要送什麼?”

“你是皇後,自然尊貴,可初來乍到,總得給些甜頭給他們。貴妃在宮裏經營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勢力,晏家在後宮有些人脈,可這些遠不如貴妃。”

“你的意思買人心?我沒錢啊,我入宮的時候連一件衣裳都沒帶。”時笙犯難,總不好拿著皇帝禦賜之物賞賜下麵的人。

晏如耐心解釋:“送一香囊,裏麵放些碎銀子即可。”

時笙皺眉,“哪裏的來的香囊?”

“真是鹹魚皇後。”晏如歎氣,時笙就是一隻紙老虎,瞧著威儀霸氣,骨子裏卻還是懶懶散散,她怪道:“你既入了宮,就該想著如何活下去。”

時笙難過,麵上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陛下答應我會護著我,你該知曉,在這裏,陛下是天子,哄好下麵的人不如去哄著他。他最好哄,說幾句軟話就成。他對我阿爹現在愧疚,我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

“罷了,我不與你說。”晏如說不通理,鹹魚就是鹹魚,說什麼都不會努力的。晏如打起精神,道:“我替你繡香囊,對外便說是你做的,切記,不要說漏嘴了。”

時笙瞪大了眼睛,不樂意了,“你都沒有送給我。”

“以後送你。”晏如扶額。

時笙哼哼兩聲,抱著賬簿看起來。晏如見她認真,也不好打擾,讓丹青取了針線。

兩人各做各的事情,晏如的繡活是來了大魏後才學的,這裏的女子都會些針線,她不算精通,但繡簡單的香囊還是很容易。

忙至暮色四合,皇帝從外間走來。

晏如心口一跳,針刺到了指腹中,疼得她渾身一顫,她驚顫地看向時笙。

皇帝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來留宿嗎?

指腹上血珠子滴落在繡麵上,將她費心繡的香囊都染紅了,她渾然不覺,一雙眼睛盯在了皇帝的身上。

在這刻,她感覺到了皇權的威力。倘若皇帝真的留宿,她什麼都做不了。

“呦,陛下來做甚?”時笙揉著自己酸疼的脖子,目光朝他身後看去,空空如也,不是來送賞賜的。

時笙沒了興趣,但想起晏如白日裏的話,她突然想起一事,先說道:“您來得正好,我想問問我的月例是多少錢?”

“進來半月才想起這件事,皇後,你的心真大。”皇帝笑了,呆萌的小姑娘,與一輩子都精明的時瑋著實不像。

“你急著用銀子?”他複又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