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竟看了蕭黯一眼，後者聳了聳肩。
介於數據本身的特殊性，所有住民可以說是直接暴露在係統無時無刻的監管之下。所以，係統中幾乎沒有犯罪存在，因為在犯罪的一瞬間就會暴露。
比如住民購買了什麼貴重物品，這個物品就會被係統的自動身份識別綁定。住民進入一個建築，也會被內置的係統識別並記錄下來。因而盜竊、私闖民宅這些事情理論上都不可能發生。
也有些住民以侵害人權為由對係統的這種監控表達了抗議，但係統宣稱，這些措施都是為了創造一個沒有犯罪的完美社會，這才是“天堂”的目標。
同時係統也承諾，每個住民的隱私權神聖不可侵犯，監控數據在一切非必要狀態下，是會被嚴格保密的。
鮫人攻擊事件是第一個例外。
因為“鮫人”本身作為一種“物品”，並沒有受到和住民一樣的身份監管。而失蹤的住民，也沒有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似乎是有意無意鑽了係統的空子。
姚竟收回思緒，看見三號像是按了什麼遙控器的按鈕，麵前的展櫃突然亮了起來。
【現在大家看到的是人魚尾部的複原景象……】
看樣子是類似3d投影的技術。
“這別墅主人補上來的魚隻有半條嗎？為什麼沒有魚尾的骨頭啊？”
蕭黯原本整個人都趴在了展櫃上，這會突然直起身子，朝三號問道。
三號：【……】
我都對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能不能安靜點？
“還有，為什麼隻複原魚尾啊，這人魚長什麼樣總可以給我們看看吧？”
蕭黯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還是說，太醜了？”
【人魚在離開水之後，皮肉就急速腐化，最後隻剩下這副人魚骨。】
【這是真正不畏刀劈、不畏火燒的金剛之骨。】
“噢，那用王水呢？”
【……】
姚竟感覺鬥笠下麵的陰影要翻出兩個白眼來。
【請不要玩弄危險化學品。】
三號最後憋出了這幾個字。
蕭黯轉過頭對姚竟笑了一下，手上默默比了個“耶”。
姚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移開了目光。
但說起來還是很奇怪。三號的意思是，連係統都不知道“人魚”原本的樣子？
那他們又怎麼信誓旦旦地認定這副魚骨是真實的呢？
【下麵請大家繼續往後走。在大廳的後部是一個舞池，平時主人也會在這裏舉辦宴會。】
大廳和舞池中間也有一道大門，這時候卻是關上的。
三號走在前麵，推開門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竟跟隨著一群人走進舞池，卻驚訝地發現，裏麵有一群人正在跳舞。
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隨著門的打開，歡快的樂聲充斥著耳朵，舞池裏的人們正在盡情享受熱烈的倫巴。
一時間，他們這些玩家反倒像是一群闖入的怪客。
然而舞池中的人們似乎絲毫都注意不到他們，依然沉浸在音樂和舞蹈中。
燈光和歡快的身影倒影在姚竟的鏡片上，鏡片後麵的目光依舊沒有什麼波瀾。
一曲終了，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陣古怪的音樂，並不是傳統的舞曲，說不上難聽，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舞池中的人們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停了下來，看向大門的方向。
玩家們和他們正對上了目光。
看著看著，姚竟的臉色微妙地變化了一下。
人群之中有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