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淮青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和這個小屁孩一般見識，端起盤子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蕭黯像是勝利了一般，哼了一聲，這才恢複慣常的表情。
“姚哥哥。”蕭黯碰了碰他的手肘。
“嗯？”
姚竟回過神來，發現麵前的牛排已經被他切成了均勻的碎末。
五分熟的牛排，中間的血水流了半盤子，混著這堆碎肉，非常直觀地展現了“血肉模糊”這個詞。
姚竟頓時沒了胃口，把刀給放下了。
“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蕭黯鬼鬼祟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姚竟看了過去，發現他西裝外套的內袋裏，似乎放了什麼東西。
不會是……
看見姚竟眼神一亮，蕭黯得意地笑了一聲。
“怎麼樣，我還挺有用吧？”
姚竟沒有接茬，問道：“什麼東西。”
“好東西嘍。”
蕭黯說著拉了拉外套，坐正了。
“吃完飯回我房間看吧，比較保險。”
說完，他瞥見了姚竟麵前那盤需要打馬賽克的不明物體。
蕭黯：“……”
有種迷之毛骨悚然怎麼回事。
“你還沒吃吧？再來一份全熟的牛排吧。”
不等姚竟說話，他就趕緊把那個盤子遠遠地推開了。
在蕭黯的逼迫下，姚竟被迫吃完了盤子裏的所有東西。
姚竟一臉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和五毛係統那麼相似，係統靜音了還要應付一個，真是有夠受的。
"要不再來點水果吧？"蕭黯熱情地說。
"飯後甜點，健康養生。"
"……"
隻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碧姬把刀叉往盤子裏一丟，冷漠地從他們麵前路過，走出了餐廳去。
"啊？她什麼時候來的餐廳啊？"蕭黯有一絲尷尬。
"她一直都在。"
姚竟翻了個白眼。
"坐在角落裏。"
"噢……說起來她還是小朋友，就是看起來陰鬱了一點……哎，應該多給她一點關心的，這樣少年兒童才能健康成長嘛！"
蕭黯有些懊惱地錘了錘頭。
姚竟心想，被你關心的人大概會更陰鬱。
他趁著蕭黯還沒有硬往他手裏塞東西，趕緊站起了身，朝外麵走去。
"嗯？哎等等我啊……姚哥哥！"
"所以呢？好東西呢？"
蕭黯默默地把門關上，這才把袋子裏的東西掏了出來。
是一個皮質的筆記本樣的東西，裏麵的頁麵都泛黃了。
"看起來像是什麼生物實驗啊。"
看到姚竟翻開了以後，蕭黯又朝他湊了過來。
本子裏都是一些手寫的文字，還有手繪的圖畫。看起來這本本子泡過水，裏麵大部分的字跡都已經暈開了。
大致地翻了一下，為數不多看得清的幾頁，畫的就是人魚的形成。
和姚竟推測得大差不差，首先需要的是叫做"娃娃魚"的物種，它在和人締結血契之後，二者可以結合成人魚。
但是如何結合的關鍵部分，上麵並沒有。
緊接著，圖畫就變成了一條成型的人魚在王宮樣的地方暢遊，周圍都是財寶。
但這並非最重要的，下一頁，就是這條人魚遇到了火、遇到了刀槍……最後它都分毫未損地出現了。
人魚穿過了重重障礙，得到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最後一頁，是人魚高高舉起這個東西，有一堆像是"人"的圖案，跪倒在人魚的麵前。
下麵寫著"人魚寶藏可以號令全天堂"。
翻完以後，姚竟眉頭緊鎖。
那些看不清的部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避開了成為人魚可能的風險和代價，隻剩下最後獲得"寶藏"的部分。
"你在哪裏找到的這個？"
姚竟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順勢合上了封麵。
封麵的左下角印刻著一串花體字，看起來像是"湯姆·羅耶"。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是我撿到的。"
蕭黯看起來似乎是想講個故事。
姚竟冷漠地打斷了他："重點。"
"好吧，在走廊上的水池裏。"蕭黯聳了聳肩。
"就是那個人魚水池，全部塗成藍色的。"
姚竟這才想起那個看起來很多餘的水池，不僅擋住了走廊的一大半路，藍色的塗料在這間古樸的別墅裏還特別怪異。
"我今天路過那裏，突然覺得有股味道：你懂的，就是那種下水道反味的臭味。"
"我看了看，周圍也隻有這個水池了。本來想直接投訴的，但是想到昨天還沒有這味道，我就多看了一眼。"
"你猜怎麼著，就在下水道口，我發現這東西堵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