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道遠在早上六點準時起床,他打開窗戶,晨霧未散,庭院裏的花草還沾著露珠。昨晚天黑沒發現,今天他細看才發現,這些花花草草,有的隻是普通的薔薇花和月季,但是有些他似乎是在師父的古籍裏看過,十分稀有。他驚訝前輩是怎麼在這鬧市養出這些嬌貴的珍草。
他將窗戶開著,打開房門走出去。樓上樓下都沒動靜,路一杭抱著被子,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扭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他沒打擾,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洗漱。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他昨晚用了一次,他在慢慢習慣以後的生活。
他依舊用紅繩將頭發束起,衣服還是昨晚那套,腳上的拖鞋也是新的,露出白皙的腳趾頭。平時,他早上都會靜坐半個時辰,然後去上晨課,之後與師兄弟們一起修行習武。但現在他在現世,沒有遊雲山那嚴格的作息要求,他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習慣。
雲不周下樓的時候,看見今鶴行正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遊記,那是之前路一杭翻完,忘記放回去的。
“起來多長時間了?”
今鶴行轉頭,“沒多久,前輩早上好。”
路一杭揉揉眼睛,他聽見他師父聲音了,於是打著哈欠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打了招呼,蹬著鞋子去了洗手間。
雲不周問:“早餐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
吃完早飯,路一杭就回家去了。今鶴行坐在屋子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沉默。
“我給你聯係了學校,過幾天去報道。”
“去上學?”
“嗯,你這個年紀不正是上學的年紀?現世的學習跟你在遊雲山的學堂相差甚遠,去見見總是好的。”雲不周躺在椅子上,不知在翻看哪期的報紙。
他點頭,“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不用,去報道就行。”雲不周看他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有點坐立不安,“換個鞋,等會兒我帶你出去走走。”
今鶴行下意識回答:“好的。”
兩天後,雲不周送今鶴行去學校報道,這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名校,求學的人都是個中翹楚,學術氛圍濃厚,他提前跟校方打了招呼,今鶴行作為今年晚到的新生入學。
今鶴行從入學這件事察覺,雲不周有時候十分獨斷,但是在某些方麵,又十分體貼且考慮周到,比如會親自送他來學校,讓他學的東西是古語文學類,問他是否在學校居住。
他看見自己的學生證件上標注的名字是今鶴行。他有些疑惑,為什麼用字不用名?不過他最近兩天了解了很多事情,現在人們都隻有一個名字,心想可能是前輩就記住他叫今鶴行了。
“去上課吧,既然不住學校,下課後回家,可以出去逛逛,可以偶爾逃課,不能亂用法術。”雲不周今天穿著珍珠白襯衣,外套靛藍色的西裝,一條淺色的休閑褲,熨燙得一絲褶皺也無,襯得一雙腿筆直修長,整個人瀟灑又精致。而今鶴行長發依舊束起,短袖長褲,跟普通學生穿得沒有差別,然而氣質和長相極好。兩人在交談,引得過路的學生和其他行人頻頻回望。
“前輩放心,我會按時歸家。”
雲不周點頭,然後離開了。
今鶴行看著手中的書跟課表,漫步在綠樹林蔭的學校,找教室上課。他穿過幾棟大樓,找到了教室,裏麵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交談聲說話聲此起披伏,很是熱鬧。
他從後門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老師也走進來,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頭發有些花白,中氣很足。課的內容尚可理解,不過跟他在遊雲山的學習的內容完全不同,他頗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