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厲南,你們才剛來,怎麼這就走了?”顧母顯然為眼前的這一幕吃了一驚,但是並沒有人回應她。
雲念離被冷厲南抓著手腕,幾乎是半拖半拽著往外走去。
“冷厲南,你又怎麼了?”雲念離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剛才在內廳,她還有些顧忌,但是一出門,她終於忍不住低吼道。
冷厲南這才放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餉,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回事?”
雲念離揉了揉被抓得紅彤彤的手腕,然後才說道:“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是就是這麼巧,顧成川需要律師,我需要案子,就是這樣。”
她明白,一味的忍讓遮掩,隻會引來眼前這個男人更冷酷的對待,還不如實話實說,也懶得費那解釋的心。
“就是這樣?”冷厲南冷哼一聲:“難道不是為了製造更多的見麵機會?”
“冷厲南,我沒有你那麼多閑情逸致!”雲念離怒瞪了他一眼,難道他非得將話說得這麼難聽?
冷厲南顯然沒有想到她反應會這麼激烈,所以愣了一下之後,表情更是怒不可揭:“雲念離,誰給了你膽子敢這麼對我說話?”
雲念離就知道,自己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自己的精力,因為他已經不可理喻。
所以她不再看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是冷厲南哪裏給她離開的機會,又是一把將她拉住,然後扯進了車裏。
“雲念離,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準去!”冷厲南看著她,胸中翻湧的憤怒毫不掩飾地表露在臉上。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知道怎麼激怒他了。
雲念離幾乎是被丟進了車裏,長到腳踝的裙子,讓她更加行動不便,東倒西歪了好一會兒才在座位上坐穩。
她原本想要告訴他,不要跟一個律師談自由權,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她現在不想更激化矛盾,因為按照他的脾氣,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所以她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低下了頭去,也不再說話。
”不要以為顧成川回到了你身邊,就給了你跟我作對的底氣,你知道我的手段,別想挑戰我的忍耐底線。”冷厲南見她坐在一邊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心裏一抹異樣的感覺滑過,情緒這才稍稍平複了一點。
雲念離卻猛然抬起頭來,憤怒而又悲涼地看了冷厲南一眼:“冷厲南,曆來隻有你傷害人的時候,我又何曾敢跟你作對?”
她的聲音一向帶著江南女子的清雅,但是此刻悲愴起來,卻是叫聞者心頭一顫,似乎也跟著憂傷起來。
所以冷厲南也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冷漠的神態,露出了一個譏笑:“雲念離,你當時的手段我可是領教過,現在又何必在我麵前裝無辜?”
雲念離就知道,有些事情,就是他們之間永遠繞不過去的障礙,他們在這個障礙旁邊,就像是兩匹困獸,似乎彼此傷害,才是兩人唯一的出路。
所以她沒再說話,隻是轉過頭,再次看向窗外。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昏暗的路燈在地上投下一個孤獨的倒影,屬於夜的寒氣彌散開來,卻抵不過人心的悲涼。
雲念離被送回公寓,冷厲南並沒有上來,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便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突然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畢竟,冷厲南沒有再說什麼,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就此翻篇了。
也是,他也沒有必要在自己身上花費什麼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