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希望你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放過他。”雲念離雖然不想將顧成川說得這麼可憐,但是現實就是這樣殘忍,顧成川已經被冷厲南逼到了角落。
冷厲南看著雲念離,似乎在思考她的話,但是變得越來越冷漠的表情,卻顯示了現在憤怒的內心。
“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弟弟?雲念離,他知道你來為他說情嗎?”冷厲南重新抓起桌子上的簽字筆,漫不經心一般地在手中把玩著。
雲念離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支筆上,然後說道:“他不知道。”
“哦?不知道?那你也真是古道熱腸。”冷厲南微微拖長了語調,卻透著一股讓雲念離心驚膽戰的陰冷。
但是她早已經做好了任何準備,所以她繼續說道:“冷厲南,如果你願意放了顧成川,那麼讓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包括離婚。”
她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對他來說,一直是惡心而厭惡地存在。
如果由他來提出離婚,在冷家那邊過不了關的話,那就由她來提好了。
離婚,對她來說,也是能夠用來跟冷厲南交換的最大籌碼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說出“離婚”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會冷笑著嘲諷她,然後果斷地答應下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離婚”這兩個字的尾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時候,他就立刻大怒著將手中一直把玩的簽字筆砸在了她的麵前。
“為了他,你跟我結婚,為了他,你不肯離婚,現在,又是為了他,你要跟我離婚,雲念離,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自己的身份?”冷厲南冷漠的聲音就像是來自修羅地獄,透著一股寒透人心地冰冷。
雲念離被這突然砸到麵前的簽字筆嚇了一大跳。
其實當他看見她抬起手來的時候,是本能地閉上眼睛的,因為他以為他的目標是她。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隻是聽見“啪嗒”一聲,她睜開眼睛,黑色的簽字筆在麵前的茶幾上斷成了兩端。
“我沒有高估自己的身份,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的回禮。”雲念離定了定神,卻繼續說了下去。
冷厲南卻憤怒地從座位上再次站了起來,然後頭一次指著雲念離吼道:“雲念離,我告訴你,離婚這件事情你想都別想。”
“想都別想?難道你願意維持這段在你看來荒誕至極的婚姻了嗎?”雲念離卻嘲諷地笑了一下。
其實她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是她卻故意問出來,也不知道是刺激他,還是刺激自己。
“荒誕?是,這婚姻是荒誕,但是,既然是由你荒誕地開始的,必然不可能再由你結束,怎麼進行,怎麼結束,都由我來說了算,這才算得上公平。”冷厲南的怒氣又被自己克製了一點下去,但是臉上的嘲諷確實如何都掩蓋不掉。
雲念離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然後重新問道:“那你說,要怎麼才能答應我?”
“答應你?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跟我談條件,所以現在,你立刻給我滾出去。”冷厲南似乎氣憤到了極點,連看雲念離的**都沒有了,直接揮了一下手,讓雲念離出去。
雲念離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