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隻是在戲弄自己。
用顧成川的死,來戲弄自己。
雲念離急怒攻心之下,高高地揚起了手。
她想給冷厲南一個巴掌,然後再問問他痛不痛。
就像是他正常會對她的那樣。
但是手臂隻是揚起了一般,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死死握住:“怎麼,因為一個顧成川,你還想打我不成?”
雲念離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隻覺得從心底裏迸發出一點恨意來。
“你不配說顧成川的名字。”她抽回手,隻覺得心髒深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她對這種痛並不陌生,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從噩夢中大汗淋漓地醒過來,心髒深處,便是這種鈍痛。
痛的她就算咬破嘴唇,也都沒有辦法緩解一點點。
而她知道,這種痛苦隻是因為三個字“顧成川”,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無藥可醫。
她隻能帶著這份疼痛,慢慢地活下去。
或許死了以後,在黃泉路上,有緣見到顧成川,跟他說一句抱歉,才能得到解放吧。
冷厲南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自從再次見麵之後,她一直偽裝得很好。
開心,難過,憤怒,譏誚,似乎都隻是淺淺地浮在表麵上。
直到這一刻。
因為終於將顧成川拿出來,所以她的麵具,偽裝,瞬間都消失殆盡。
隻剩下最原始的憤怒和凶惡,冰冷而殘酷地向他襲來。
“雲念離,你承認吧,五年前,其實你最喜歡的人是顧成川吧。”他捏住她的下巴,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
雲念離的下巴被捏的生痛,眼睛也被迫對上了冷厲南的雙眼。
看得出來,他很憤怒,因為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毀滅和忿恨的光芒一點都沒有加以掩飾。
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了。
有什麼好害怕的呢,眼前這個男人,本來就是惡魔一般地存在。
在回來之前,不就早已經做好了被他撕碎的準備了嗎?
而當一個人早就看開生死的時候,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雲念離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突然沉靜如水。
哀莫大於心死。
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再也不能起一點點的漣漪了。
而冷厲南看了她半響,終於將她推開,然後一言不發地先走了。
雲念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有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但是很快她便用手背抹去了眼淚,然後快步走出了私人會所。
她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這樣才能整理一下快要崩潰的情緒。
所以她攔了一輛車上去之後,才給蘇牧然發了一條先走的短信,然後便關機,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沉默。
確實,現在,她的軟肋就隻有兩個,一個是雲然默,一個是顧成川。
雲然默是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否則她一定會與之拚命。
而另外一個,顧成川,是埋在她心底的一根刺,平時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一旦被人觸碰,瞬間就能鮮血淋漓。
她有些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對她來說,在國外的那些年雖然過得聽不容易的,要帶孩子,要工作掙錢,還要學習。
但是五年時間,也是一轉瞬就過去了,現在回想來,其實好像過得也不是特別的痛苦。
最起碼,那時候覺得十分充實,忙到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回來才短短幾個月,卻好像用盡了她積攢了五年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