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猛然醒悟,感情她誤會了好人了!
她這才注意到,站在灰色衣服老婆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兩個女人的穿著打扮比她好不到哪裏去,都穿著灰不拉幾的粗布衣服,褲子的屁股及膝蓋上帶著兩塊顯眼的大補丁,腦袋上的頭發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般,如同麥糠般的頭皮屑藏在頭發之間。
王甜同年紀大的女人目光交彙到一起時,那老女人衝著王甜翻一個白眼,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落到王甜身上。
要不是現在渾身無力,王甜定不會饒了這個尖酸刻薄的婆子!
“不要臉的東西!”
惡狠狠扔下一句叫罵,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去,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特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王甜的身子。
頭猛的一疼,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潮水般湧入腦海,王甜徹底傻眼了。
她重生了,重生到同名同姓的寡婦王甜身上!
結婚三天後,原主男人劉光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留下原主一個人守著三間破爛茅草屋子艱難度日。更為悲催的是,十個月後,原主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原主日子更難過了,原主婆婆同妯娌,變著法的欺負原主娘三,辱罵原主偷漢子,侮辱這對龍鳳胎是一對野種。
可憐原主又是個老實木訥的,娘家也沒有指望,苦苦拉扯著兩個孩子艱難度日。
這不,三伏天,原主大中午到水庫裏挑水澆地,腳下一滑,掉到了水庫裏,淹死了。
而前世身為主治大夫的王甜,因為疲勞過度猝死之後,靈魂穿越到了寡婦王甜的身體之上。
蒼天哪!
悲從心起,她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醫學女博士,三甲醫院的主治大夫,打個盹的功夫,成了一個苦哈哈的農村寡婦。
一股腥味在嗓子裏逐漸彌漫,終究沒有壓製住,哇的一聲,帶著濁臭味道的濁物從口腔噴射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噴到了抱著她的男人臉上。
她重生的這具身體,竟然被自己的小叔子····看了個光!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王甜的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這,這可如何是好!
“嫂子,嫂子,你感覺怎麼樣?”
男人胡亂擦一把臉,四處張望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找到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兩手抱著王甜,一臉緊張的盯著她的臉,小聲詢問。
一張年輕卻不怎麼好看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毫無血色的嘴唇輕抿,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淤泥和沒有擦幹淨的濁物,左邊整張臉,布滿了皺皺巴巴豬肝色的疤痕,看上去,有些駭人。
“劉猛啊劉猛,你還是人嗎,你都這幅鬼樣子了,人家楊柳還一心跟著你,你這倒好了,明目張膽的跟寡婦勾搭在一起了!”
一個扯著嗓門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一個胖乎乎的女人躥到跟前來,不由分說,揚起如同棒槌一般粗細的胳膊,朝著男人的身上,劈頭蓋臉的打砸過來。
“這邊掛著我家楊柳,那邊還跟寡婦嫂子勾勾搭搭,大白天的抱著寡婦滿大街躥,要不要臉呢!就你這樣的流氓貨色,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夠了!我同楊柳已經分手了!”
王甜注意到,在那胖乎乎婆子的身後,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妙齡女子,女子衝王猛輕蔑翻一個白眼,快速穿過胡同,一眨眼不見了。
劉猛怒氣衝衝,一把甩開婆子的手,抱起王甜,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快來看,快來看啊,這不要臉的寡婦大白天的同小叔子偷情啦,怪不得大家夥都嘰咕這個事!這王甜婚前就同劉猛不明不白的,那倆傻崽子就是劉猛的野種·····”
唯恐聲音太小一般,婆子倆手做成喇叭狀,跳著腳抻著脖子,扯著嗓子大聲叫嚷。
王甜渾身酸軟無力,任憑劉猛一路抱著她快速奔走。
這一路,路邊三五成群的村民,對著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寡婦就是寡婦,就算是醜的跟個癩蛤蟆似的,也能勾搭上公的!”
“聽說了沒有!這個騷包,跟小叔子在河邊辦好事被王蘭花逮個正著!我就說嗎,男人失蹤這麼多年,還能老老實實在村裏守著,定是跟小叔子早鑽一個被窩了!”
“可別說,我看寡婦家的小秋,長的跟劉猛小時候一個模樣······”
穿著破爛滿臉菜色的婆娘,毫不掩飾對王甜的鄙夷,扯著嗓門興高采烈的大聲叫嚷。
王甜眼睛一閉,心裏窩火的厲害。
哪裏有什麼民風淳樸,哪裏有什麼心地善良,這是一群腦洞空空,素質底下,最愛搬弄是非的粗糙老娘們!
要不是現在這幅身體虛弱,渾身疼的厲害,她定是要好好教訓她們一番!
劉猛如同聽不到別人的議論聲一般,抱著她朝著一間破爛的屋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