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猛的臉色蒼白,本能就要過去攙扶,被王甜一把拉住。
“回家。”
惡人自有惡報,對胡子英和楊柳這種人,壓根就不必憐憫。
“你晚上真去找老光棍了?你是圖他年紀大,圖他手藝好,圖他有倆錢?”
“他本事真的那麼大,比你身邊這現成的男人還能耐?”
王甜拉著劉猛往回走的空檔, 身邊村民不停好奇詢問。
看著一群灰頭灰臉,穿著破破爛爛的村民,一股憐憫的情緒油然而生。
一群吃了上頓愁下頓,穿著補丁打補丁衣服,家裏的孩子髒的跟個老鼠一般村民,要是把管閑事,操閑心的時間用在賺錢養家上,至於個個過的如此窮困潦倒嗎?
王甜搖搖頭,一言不發,同劉猛一起大步往前走去。
“娘,餓,我餓······”
剛回到家, 就聽到一陣哭嚎聲,小秋躺在地上打著滾,滿臉淚痕的小春,站在一邊急的束手無策,焦急的衝著破爛的大門方向看過去。
“娘,娘,小秋餓壞了,我實在找不到東西給他吃。”
看到王甜同劉猛走了過來,小春急忙跑過來,一把抱住王甜,仰著掛著滿臉淚珠的小腦袋,可憐巴巴的對著王甜說道。
一股酸澀的情緒油然而生, 王甜彎下腰身來,輕輕撫摸著小春的小腦袋。
才四歲的孩子,過早嚐受了生活的苦頭。她一定會改變這一切,一定的!
王甜起身,拉著小春的手,朝著躺在院子裏的小秋走過去。
“小秋乖啊,快起來,娘給你煎雞蛋吃好不好?”
在九零年代,雞蛋是廣大農村家庭賺取油鹽的唯一經濟來源,原主在世的時候,從來不舍得給孩子吃一個雞蛋。
“雞蛋,雞蛋,娘,我要吃雞蛋,吃雞蛋!”
滿身都是灰塵的小秋,一聽說有吃的,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高興的拍著小手,撲到王甜的懷裏撒著嬌。
“嫂子,家裏,家裏隻有一個雞蛋了,昨天,我給嫂子做麵條吃了······”
劉猛臉色漲紅,難過的垂下了腦袋。
“殺雞,娘殺雞給你們燉湯喝!”
王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撫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笑嗬嗬的說道。
“啊?”
劉猛傻眼了。
嫂子太反常了,自從落水醒過來之後,整個人發生了太大的變化了,非但看上去人精神了很多,說話辦事更是利索痛快!
就連這張頂著滿臉膿包的痤瘡臉,疙瘩好像也消失了很多,要不是這身材模樣同說話的聲音,都跟原來相差無幾,真懷疑這是搞錯了。
王甜說幹就幹, 把蹲在雞窩裏打盹的老母雞一把抓出,一把塞到了劉猛手裏。
“你把雞殺了, 我出去半點事·······”
安頓好家裏,王甜順著小路,一直朝著村前頭周老根家的方向走去。
大門沒有關,推門進去,聽到一個男人流裏流氣的唱歌聲。
“妹妹你炕頭坐,哥哥我戀窩窩,看著妹妹的小蘋果,哥哥我笑嗬嗬······”
去,惡心的死,都五十多的人了,怎麼如此老不正經呢!
王甜不由皺眉,衝著周老根赤裸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哪個不要臉的······哎呀,是小甜甜······不,是王甜啊,快來,坐,快坐!”
周老根慌忙起身,一張老臉笑成了一個陳年核桃皮,彎腰屈膝一臉賤笑朝著王甜打著招呼,慌亂把放在凳子上的鈔票塞到了褲兜裏。
“王甜啊,得虧你幫我出主意,我這錢才要回了······你看,事我也辦成了,這解藥,你是不是也得給我啊,我這嗓子疼的厲害,連水都不敢喝呢······”
周老根賤兮兮的走到王甜跟前, 伸出黑乎乎的一隻手,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腦袋,仰起那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臉,不斷哀求。
“藥,我會給你,不過,你還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王甜,你耍我!”
周老根情緒驟然激動,抬手就要朝著王甜的腦袋上打砸過來。
王甜眼疾手快,瞅準周老根肘關節的穴位, 猛的一點。
“哎呀呀,哎呀呀,我的胳膊不能動了,你這是,你這是······”
周老根疼的齜牙咧嘴,大聲叫喚。
前世做主治大夫的王甜,對人體構造一清二楚,隻不過是戳到了他的胳膊上的管著活動的神經部位而已!
“我警告過你,照著我說的去做,解藥,我先給你一粒,事情辦完, 我再給你另外一粒!”
王甜從兜裏掏出一粒灰不拉幾的東西,扔到了周老根的手裏。
周老根慌忙接過,仰脖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