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二十年後的人,我原來是個大夫,這雙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給病人治病的,天曉得我竟然重生到了九零年代,成了拖著兩個孩子的小寡婦······”
王甜不由搖頭苦笑。
“你肯定不相信吧?”
“信,我一直覺得,你不是我嫂子。”
劉猛慢慢挪動著腳步,看著已經西斜的太陽,衝著王甜招著手。
“天黑下來了, 這山上狼群太多,就算是你本事再大,也不是狼群的對手,要是願意的話,跟我回家······”
王甜自然得跟著他回去,她現在的唯一的合法身份,就是鴨子嘴村的小寡婦。
按照穿越書上的經驗,前世做為主治大夫的她,身體已經死亡了。
她要想安穩活下來,必須用小寡婦的身份。
“誰讓你靠著我那麼近,我以為你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一下子用了兩倍的麻醉劑量······”
王甜看挪動著步子的劉猛,下山的時候,高大的身體不停搖搖晃晃,索性把手裏的野兔塞到劉猛手裏,她自己則仔細攙扶著劉猛。
“什麼?麻醉劑?”
劉猛聽的清楚,急忙詢問。
“嘿嘿,我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當然得有點防身的本事······”
走在身邊的王甜,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要是這個男人,知道她幫他整容了,把臉上那塊豬肝色的傷疤消除了,會不會對她感激涕零?這家夥身高體壯,倒是個種地的好把式,時不時給他點小恩小惠,讓他死心塌地種地種菜,她跟兩個孩子,還能餓著了?
“哎呀,小寡婦,跟周老根斷了,又同自己小叔子勾搭上了?”
剛剛走到村子,迎麵就迎來一個女人刻薄的叫喊聲。
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王甜不由冷笑。
來人正是李巧嘴的女兒,今年十六歲的劉心蓮。
窮山惡水出刁民,物質上困乏,精神上也不富足,過剩的精力,勢必讓這些刁民得找個一個發泄口。
膽小怕事,怨氣衝天,窩裏橫,不懂相處之道的原主,自然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
而劉心蓮,就是眾多欺負原主中的一員。
仗著有奶奶王蘭花和娘李巧嘴撐腰,劉心蓮從來沒有把二嬸王甜放在眼裏,即便是在街頭巷尾打個照麵,劉心蓮從來不會主動同原主打個招呼,甚至乎當著她的麵,說一些冷嘲熱諷的話。
前幾天,因為周老根上門折騰的事,非但讓到手的五百塊錢的彩禮飛了,還讓鬧事的周老根,把家裏一桶打砸,為了這事,奶奶同李巧嘴兩個人,整日在家裏連哭帶嚎。
男人劉光是個不頂事的,遇到事情,隻會摸著腦袋蹲在門檻歎氣,照著李巧嘴的話說,劉光就是一個會說話的木頭樁,屁都不會放一個!
女兒劉心蓮可就不一樣了,性格脾性有著奶奶的刁鑽,又有著李巧嘴的刻薄,一直在心裏憋著一口氣,想方設法尋找王甜的事。
在村口看到王甜攙扶著劉猛回來,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雖然天黑了,光線倒不是很暗,如果不是眼瞎的,看到有人走過來,肯定會主動讓路,好狗不擋道,連狗都知道的事情,人竟然不明白。”
王甜懶得同劉心蓮浪費口舌,故意用力撞一下劉心蓮的肩膀,攙扶著劉猛繼續往前走。
“你罵哪個是瞎子?哪個是狗!”
劉心蓮平日裏被李巧嘴嬌慣的無法無天,往日她指著王甜的鼻子尖叫罵,王甜屁都不敢吭一聲,這會竟然罵她瞎子!
這還了得!劉心蓮的火氣,蹭的一下就衝到了頭頂。
她轉身就追了上去,伸開雙臂阻攔在王甜的麵前。
“你給我說明白,哪個是瞎子!”
劉心蓮氣的要死要活,恨不得一拳頭打砸在王甜的腦門之上。
不得不承認,盡管劉心蓮性格暴戾,行事乖張,這小妮子的長相,在鴨嘴村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皎潔月光之下, 更顯得眉長細眼瓜子臉的劉心蓮,別有一番風味。
王甜不由搖搖腦袋。
白瞎了這幅好看的皮囊,從小在壞心眼的王蘭花和李巧嘴的教養下,也是滿肚子的壞水,整日裏以算計別人為樂。
在前世,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讀書學習的時候,而劉心蓮,小學沒有畢業,早早輟學在家晃蕩,為了給劉心蓮找個好婆家,更是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心蓮,哪有這樣同嫂子說話的······”
身邊的劉猛終究是按捺不住,用一副長輩的口吻,壓低聲音訓斥。
“嗬嗬,真是奇怪了,哪裏都有你!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嫂子?叫的很甜啊,既然知道她是嫂子,還生更半夜跑出來鬼混,丟人現眼的東西!”
劉心蓮冷冷說道,抬起手指著劉猛的鼻子尖,大聲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