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看那躺地上如同貓狗打滾撒潑的王蘭花,不勝其煩。
就這點招數,來回的用,也沒一點創新,看了都替她臊得慌。
“想讓我們留下, 也不是沒有辦法······”
王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頓了頓,冷冷瞥一眼那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蘭花。
王蘭花,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和碎草屑。
花白的頭發上還掛著一塊雞屎糞,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王甜,你,你不走了?”
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看著讓人忍不住有揮巴掌扇她的念頭。
“王甜,管她呢,平日裏不管你們死活,這會出來裝什麼蒜!”
王奎有些著急了,好不容易王甜答應跟他回去了,被這王八羔子老婆子一頓攪和,妹妹又變卦了,這不是瞪著眼往火坑裏跳嗎?
“嗬嗬,我可以留下, 不過,我的那三間新屋子,你得還給我們!”
“想得美!分家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的,那三間屋子給我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憑什麼要把三間屋子還給你!”
王蘭花三角眼一瞪,嘴裏如同炒豆子般嘰裏咕嚕大聲嚷嚷著。
“嗬嗬嗬,大家夥都聽好了,這話可是從她嘴裏親口說出來的,怎麼,說話還不如放屁啊!”
王蘭花啞口無言,臉色呆怔。
王甜這是在給她下套呢!
“王蘭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房子也霸占了,還想著管人家王甜的事情,太霸道了吧!”
“這老娘們從來都不是個善茬!人家王甜生兩個孩子的時候,她在家裏伺候羊下崽子,對人家不管不問,這時候裝什麼打大尾巴狼,還想管人家!”
“別以為她們一家子幹的那些事,能夠瞞天過海!昨天晚上,王蘭花帶著大兒媳婦和孫女來人家王甜家裏,又是砸又是摔的,跟強盜有什麼分別!”
“大家夥給王甜做個見證!要不是王甜在這裏實在是過不下去,怎麼願意跑回到娘家給我大哥添麻煩!看看,被子都給我扯爛了,碗筷都給我砸了,連吃飯的家什都沒有!我王甜走到這一步,都是被她王蘭花逼迫的!”
既然演戲,就索性好好演下去。
眼睛使勁一眨巴,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她來家裏鬧騰,無非是想從我身上拿到點錢來,我王甜一個小寡婦,能有什麼錢!這不是逼我死嗎!”
這一賣慘,可讓圍觀的村民紛紛站到了她這一邊,指著那渾身汙垢的王蘭花,指指點點說個不停。
王奎見妹子可憐兮兮的模樣,更是心疼的死,大眼一瞪,咬牙切齒衝著王蘭花吼了一嗓子。
“老不要臉皮的,你再敢為難我的妹子,別怪我的拳頭不長眼·····”
“劉猛,咱們走!”
王甜拉一把站在那兒低頭不語的劉猛。
到了這個地步,不走也得走。
劉猛起身,推著架子車,跟著王甜一步步往外走。
大林村距離鴨嘴村大約四五裏的距離,推著架子車走個把個小時就到了。
王奎一兩個月都沒有回來了,走到村口的時候,一想到能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自覺興奮起來。
“王甜,我先回去跟你嫂子通報一聲,一會你帶著劉猛自己回來!”
王奎弓著腰身,如同一隻大蝦米一般, 兩隻腳快速瞪著大金鹿,快速朝著村子胡同飛去。
看大哥王奎這幅戀家的模樣,王甜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來。
王奎成家,也算是費了一番周折。
自小,王奎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村裏一般大的孩子,都跟著爹娘老老實實種地的時候,王奎就提著一個破爛袋子走街串巷的收酒瓶,帶著王甜到山上采草藥。
他說,土裏刨食才能賺幾分錢,他得想辦法賺大錢,好讓妹妹吃好的、喝好的。
可他畢竟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有沒有爹娘照顧,還得拉扯比王奎小十歲的王甜,折騰一番下來,非但沒有賺到錢,兄妹二人沒差點餓死。
好在村裏鄰居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米,這兄妹二人,這才順利長大成人了。
轉眼到了娶媳婦的年齡,家裏窮的隻剩下一個不能遮風擋雨的破屋子,還有一個拖油瓶妹妹,連個搭把手的老人沒有,照著村裏人的話說,這王奎又是個不上道,不正幹的,哪個姑娘敢嫁給他?
轉眼就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紀,好不容易有媒人上門,介紹了個離婚的女人來。
楊麗華比王奎大三歲,也是石頭鎮子人,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嫁給了鄰縣一戶張姓人家,可嫁過去小十年,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在農村人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因為生不出孩子,這楊麗華不知道挨了男人多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