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甜,你不用跟這個狗婆娘廢話,打她,打死了,打殘了,都算我的!”
坐在地頭上,疼的齜牙咧嘴的黃大芬,從地上撿起一個土坷垃,照著李巧嘴的腦袋上就打砸過來。
“砰!”
土坷垃又鬆又軟,噴到李巧嘴腦袋上腦袋時候,像是炸彈一般炸了起來。
盡管打不出傷來,到處飛散的泥土,卻把李巧嘴糊了個滿臉。
眼睛,鼻子滿滿都是散落的泥土,那咧著的大嘴巴,正人話不說一點的叫罵著,更是灑落了滿滿的泥土。
“黃大芬你這個狗娘養的,你給我等著,弄不死你,我李巧嘴,我真他娘的不姓李!”
嘴裏連連往外吐著口水,胡亂從地上爬起來的李巧嘴,慌亂擦拭著頭上、臉上的泥土。
聽李巧嘴這麼一罵,王甜樂了。
要不然說她李巧嘴是個腦子被狗吃的呢,罵人都罵到自己頭上來了。
“嗬嗬,李巧嘴,我就跟你說個實話你本來就不姓李,其實,你姓雜,你名字叫雜種!”
黃大芬嗬嗬一笑,嘴裏慢慢悠悠高聲喊出一句話來。
這話,差點把李巧嘴氣炸了。
同一個娘養的,李大全同李巧嘴,真是有天壤之別。
在羊頭村擔任村支書的李大全,身材魁梧,長相更是上乘,要不然,家境富裕的王梅花,哪能看上窮呼呼的窮小子。
而李巧嘴的長相,好像是她爹娘在造她的時候,有些不耐煩了,隨便捏了個五官,就把她帶了出來似的。
眯縫小眼,塌鼻梁,薄嘴唇,跟老太太似的幹癟嘴,腦袋上的頭發稀拉拉如同荒草地似的幾根根,個頭小的可憐,隻有一米五多點的小個頭,盡管如此,小個頭卻有兩條跟粗棒槌似的兩條大粗腿。
村裏人開玩笑說,這李大全爹娘,把所有好的,都給老大李大全了,知道這老二是個腦子不濟的,幹脆糊弄糊弄造出來一個殘次品來。
反正是閨女,糊弄糊弄能找個男人嫁了就行。
要是沒有老大李大全一直給李巧嘴撐腰,隻怕李巧嘴因為她這張不把門的嘴,還有那能養魚不會拐彎的腦子,早被村裏的婆娘們幹到千萬回了。
這回黃大芬幹脆直接罵她姓雜名雜種,這李巧嘴的腦子,倒是反應的出奇的快,竟然一下子明白,這黃大芬是在拐著彎的罵她呢!
罵罵咧咧的李巧嘴,手腳並用匆忙就往上爬,一邊爬,嘴裏還在那不幹不淨的叫罵著。
“黃大芬啊黃大芬,你才他娘的狗娘養的,你這名字沒有起錯,你就是一團狗屎,你就是你爹娘造出來的大糞!”
哎呀我的天,黃大芬一聽,這李巧嘴非但罵她,還連帶著罵她爹娘,是叔能忍,嬸可不能忍!
怒火攻心,血氣上湧,黃大芬恨不得搬起身邊的大石頭,直接朝著李巧嘴的腦袋上,給她開瓢!
黃大芬雖然是個直腸子,卻是從小家裏爹娘最疼愛的老生閨女,同那個年代的農村人家,大多數都重男輕女不一樣,黃大芬爹娘,對她疼愛的厲害!
這不,人家給的閨女又是學縫紉又是幹莊稼活,這黃大芬愣生生被爹娘培養的,一點農活都不會幹!這還不算,還把黃大芬養的白白胖胖的,到了十八歲的年紀,那皮膚白皙的,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盡管如此,黃大芬的爹娘,花了老鼻子錢,托那能說會道的媒人,給自己的閨女尋了一樁好婆家。
那就是王建國的兒子王來福。
王建國擔任大林村的村支書多年,還是個複原回來的退伍軍人,身邊就一個兒子王來福。
王來福跟王建國不一樣,性格有點內省,不大愛說話,但是幹莊稼活,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王建國的老伴,早已經過世,在王建國的栽培之下,王來福非但能夠幹莊稼活,家裏家外的活,那都是頂的起來。
這好啊,自己家閨女嫁過去,不用受婆婆的氣不說,家務活還有男人照應著!
這樣合適的人家,哪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