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了得,戰火燒了大半天,竟然燒到自己腦門上了,周老根作為新上任的村治安主任,叔可忍嬸可不能忍!
這要是還在往常,周老根早就二話不說,上前一腳就給踹了過去!
這還不算,嘴炮攻擊算什麼!這周老根一個男人嘴,哪裏是王蘭花這聲名赫赫,打遍鴨嘴村無敵手,名頭傳遍整個蓮花縣的對手!
周老根拿起一塊石頭,本來想著來個幹脆的,直接把這家子的玻璃窗戶給打爛算完!
可不能這麼做啊,身為治安主任,要是做出這等事情來,豈不是置自己的顏麵於不顧!
他周老根光輝高大形象,耗時費力活了快六十年,這才剛剛挺起脊梁骨來,為了這對不招人待見的婆媳兩個,再把自己的形象給砸了,太特麼的不上算!
當了村治安主任的周老根,考慮事情,又謹慎又周到!
這麼一想,生生把腦門上的一腔熱火,憋回到了肚子裏,隻不過,吃憋氣這感覺實在是難受的很,眼瞅著肚皮跟吹氣一般鼓了起來,牙齒更是咬的嘎嘣直響,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道。
“咳咳咳!”
提高音量,高聲咳嗽幾聲,周老根鐵青著一張臉,背著手,一臉嚴肅的出現在了王蘭花家的院子裏。
“就你長的歪瓜裂棗的損樣,還想著找個什麼樣的好人家?當年要不是家裏窮,我家劉亮,絕對不會娶你!”
“我呸!王蘭花啊王蘭花,你以為你自己長的塞天仙啊,嗯,是,你王蘭花是賽天仙,整個石頭鎮子第一朵鮮活,鮮活鮮靈的很啊,就連周老根都被你摟到被窩去了,得了,王蘭花,反正那周老根也是沒有婆娘的,聽說一手本事能耐的很,伺候你妥妥的,你幹脆到那邊搭夥過日子去吧!”
“李巧嘴,你這個爛嘴的,你早不知道跟周老根睡了多少次了,你就別禍害我家劉亮了,你趕緊滾去滾床單去吧!”
打的正酣的婆媳兩人,如同打紅了眼睛的大公雞,各自掐著腰身,衝著對方嗷嗷叫喚著,唾沫渣子亂飛,抻著脖子叫囂的架勢,一副不把對方弄死,就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都給我閉嘴,哪個再給我胡說八道,關起來,吃牢飯!”
憋的臉色鐵青的周老根,聽著這婆媳兩個罵仗的話,越來越不對勁,他周老根,竟然成了這婆媳二人相互攻擊的工具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要不是極力提醒自己不能動手,他早就左右開弓,把這不知好歹的兩個娘倆,打的鼻青臉腫了!
“周老根,你給我評評理,這李巧嘴還是不是東西!”
看到周老根過來,王蘭花立馬停止叫罵,上來一把抓住周老根的胳膊,拖拽著就朝著李巧嘴的方向走過來。
“你那五百塊錢, 是不是借給劉亮搞養殖的,她倒好了,當天就給偷了!嗬嗬,真是能耐啊,都偷到自己家男人頭上來了!”
“嗬嗬嗬, 王蘭花,我拿我男人的錢,那不叫偷!那叫拿!我不跟某些人似的,自己沒有男人,就去偷別人家的男人,哎呀呀,看這個架勢,還真用不著偷了,這要光明正啊的手牽手了!”
李巧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著,衝著王蘭花同周老根兩個人翻著白眼,一臉的譏諷。
這王蘭花年輕時候,也是個能折騰的,自從她男人沒了,同村裏好幾個老光棍都是不明不白。
當年,為了圖點錢財,還真周老根有那麼點不明不白的事情。
可現在不行了,一張臉蒼老的就像是皴裂的老樹皮,又是個貪得無厭的,別說是周老根了,就算是村裏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光棍,也不會看一眼的。
聽李巧嘴這麼一說,周老根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把手從王蘭花的手裏拉了出來。
“你,你,別瞎說!”
“瞎說?這事,全村人哪個不知道?你王蘭花這麼多年來,你們娘們幾個,是怎麼活下來的,不就是靠著你賣肉!嗬嗬,人老珠黃了,一臉褶子,沒有人願意搭理你了,這才消停了吧?我李巧嘴再怎麼鬧騰,好歹也是指靠著自己男人過日子,哼,我呸!”
李巧嘴嘴巴一撇,白眼一番,朝著王蘭花狠狠吐一口唾沫。
“我扯爛你這張嘴!”
王蘭花一聽,火冒三丈,也顧不上什麼治安主任了,上來對著李巧嘴就是一頓廝打。
這婆媳兩個,還挺講究戰術的。
武力廝打時間一長,就改成嘴炮攻擊,緩過勁來,再繼續開幹,要是有人給他們做著飯,倒著水,時不時補充一下能量,估計這婆媳二人的大戰,能打成八年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