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露申外麵等了片刻後,男豬腳的車就到了。
朝露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雙目如朗星的眼睛。那一瞬,她有些詞窮,隻能想到一部韓劇的名字《從天而降的億萬顆星星》、又或是師太的一本書《天上所有的星》。
身邊的子琪推推她,“不要被這張臉迷惑了。”
朝露定定神,接著注意到了那雙引人入勝的眼睛下麵還有一管挺拔的鼻子。都說男人的五官中鼻子最重要,世人誠不欺我。
不愧是男豬腳,近距離看他美貌的殺傷力已經對她造成了一萬點暴擊。
朝露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鎮定自如的轉移視線。不能露怯!她暗暗做著心理建設,我可是見過大世麵的成熟女性。
一眾人等湊齊後,魚貫進入江南區赫赫有名的衣露申。朝露和子琪走在前麵,在出示身份證件和存包之後找到經理要了卡座。他們到的比較早,卡座基本上都是空的,韓國人習慣先去練歌房之類的地方熱場,一般午夜之後才到夜店。
舞池裏麵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跟著DJ做出各種手勢,跳得挺嗨。韓國人沒有國人羞澀,還是很會玩的,他們舞蹈動作的平均水準遠高於她在工體所見到的。
給大家點單完畢,子琪便被人拉去拚酒了,朝露則坐在卡座的邊角位,方便進出。劇組的人都知道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過來請教她這個韓國通。
朝露默默地觀察男豬腳和諸人的互動,發現果然是吃住都在一起的劇組—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大家都已經玩得很熟了,談不上什麼紅糊之分。她又看看周圍,發現遠處一個韓國小哥正在對她行注目禮,並且與她對視之後舉杯笑了一下。
他大概還在上大學,朝露猜道,滿臉的膠原蛋白,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不過也算是對她美貌的一種肯定吧,畢竟在這群演藝圈的從業者包圍當中她絕對不算最打眼的。朝露想到這裏,便也笑了一下,衝他點了點頭。
她低頭飲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加冰,涼涼的口感,伴隨著濃鬱的橡木香味。一般出來喝酒的時候,她極少碰那些色彩繽紛的雞尾酒,假如當天覺得威士忌太烈,頂多就是來杯琴湯尼又或是莫吉托。
正在她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頭。朝露轉頭一看,原來是方才與她眼神交流過的大學生。
“要一起玩嗎?”他問她。
正好沒事幹,不如逗逗小男生好了。她露齒一笑,“怎麼玩?”
“一起跳舞怎麼樣?”
“我不能離開這些朋友,”朝露指指劇組諸人做擋箭牌,“他們是從中國來的,不會說韓語。”
他看看她身後的人,“你的朋友都長得好好看。”
“他們是演員。”
大學生震驚的睜大眼睛,“那你也是演員嗎?”
“我不是,”朝露笑著搖頭,說出善意的謊言,“我隻是翻譯,現在還在工作呢。”
“哦,”他失望的輕輕歎息一聲,“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是個挺有禮貌的小孩子,她也衝他揮揮手,“再見。”
再次坐下來的時候,朝露發現男豬腳也在看她。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裏似乎承載了一些好奇。
他也很年輕,好像跟剛才那個同她搭訕的大學生差不多大。頭發相比清宮戲時期,已經完全長出來了,還弄得一邊長一邊短,有種民國時期上海灘斯文敗類的味道。
現在的小孩子都發育的太好了,朝露在心裏胡思亂想道,隨便一個眼神就讓姐姐的心怦怦亂跳。不過話說回來,他長得真帥,當初發掘他的人也不知道是誰,眼光著實不錯。
朝露再悄悄打量他一眼,看上去氣質挺幹淨清爽的一個男孩子,又有深情男二的濾鏡加持,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炮王嗎?
確實不好說,畢竟人不可貌相嘛。
跟站在道德至高點的廣大群眾不同,朝露對炮王的存在本身倒沒什麼意見。她甚至認為在不欺騙他人的前提下,帥哥應該有作為公眾財產的自覺,畢竟隻有他們不被私有化的情況才能讓廣大寂寞的心都多出一點粉紅色的回憶不是麼。說到底,其實醜男和路人甲也不是不想做炮王,隻是他們的客觀條件不允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