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如何修仙(1 / 3)

在《誰是通靈王》節目組忙著做筆錄, 傳爵娛樂忙著公關的時候,許多人的人生都因為青河鎮的這個不眠之夜而永遠改變。

青河鎮一家民宿門口。

“你滾!帶著你的東西滾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在出現我麵前!”

梅小稻將一隻lv包包砸到童翩臉上。

昨天《誰是通靈王》直播結束後,梅小稻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她的朋友們爭先恐後地來向她報告童翩是個騙婚gay。甚至還有完全不認識的人衝到民宿裏,警告她不要上童翩的當。

梅小稻才不需要她們提醒。

她自己也看《誰是通靈王》, 一眼就認出了童翩。

她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想不到她的“白馬王子”、“真命天子”, 竟然隻是一個把她當作生育工具的人渣!氣完之後, 梅小稻又掉了一整晚的眼淚,哀歎自己為何這樣命苦,怎麼就是遇不到真心人呢?

等到太陽升起, 梅小稻的心態又改變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童翩的真麵目在他們結婚之前就暴露了。要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可憐倒黴的女人, 直到被渣男拋棄、失去了一切後才得知真相呢!

不出梅小稻所料,今天一大早童翩就來到民宿, 要和她“談談”。梅小稻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人渣多說。她把從前童翩送她的禮物一股腦兒拿了出來,往童翩臉上砸去。

“再敢出現在我麵前, 老娘就閹了你!”梅小稻暴跳如雷。

不少路人都湊上來看熱鬧。其中不乏看了昨天《誰是通靈王》直播的觀眾。他們指著麵紅耳赤的童翩笑罵:“小姐姐, 你閹了他他還能用後麵呢!”“就是, 十gay九0, 還有一個05!”“無1無靠, 好可憐哦!”

梅小稻氣笑了:“再不滾, 老娘不但要閹了你, 還要把你菊花縫起來!”

童翩氣急敗壞。本以為好好哄梅小稻幾句, 服軟認個錯, 再聲稱自己是雙性戀, 她就能回心轉意。畢竟兩人身份地位的差距擺在那兒呢, 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她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第二個。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女人不都愛慕錢財虛榮嗎?即使為了他的錢,她肯定也願意捏著鼻子嫁給他。

沒想到梅小稻不但拒絕,還當眾羞辱他!

他精心編織的翩翩貴公子的麵具瞬間裂開,露出底下猙獰的真容。

“臭婆娘,給我生孩子是你的榮幸!你還真以為有人看得上你那騷逼啊!我看一眼都想吐!一把年紀了連個男人都沒有,等你不能生了,你跪在地上求別人日你都沒人理你!”

梅小稻回敬:“那可未必,你也不能生,可你不是天天被人日?”

圍觀人群哄堂大笑,還有人拿出手機拍攝,全員化身吃瓜樂子人,童翩越是狼狽,他們就越是開心。

童翩的臉漲成了紫色。

“你給我記住!”撂下一句狠話,他低頭捂著臉,撥開哈哈大笑的人群,飛快地跑向自己的車。

梅小稻拾起地上的包包,砸向車頭。“你那十秒鍾的戰績我想忘都難!”

眾人的哄笑聲中,汽車絕塵而去。

與此同時,一家小麵館中。

“阿青,你要去哪兒?!”

男子震驚地看著妻子。

祝青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拖著行李箱,大步流星朝餐館外走去。

“我想通了,我不忍了。”她甩開丈夫的手,惡狠狠剜了後者一眼,“我有手有腳有本事,在哪兒不能活?沒了你我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男子嘲笑:“要是大家知道你在‘那種地方’工作過,你的飯碗能保住?”

“嗬,你讓你老婆去‘那種地方’工作,你說大家是會戳我脊梁骨,還是戳你脊梁骨?”

男子臉色大變。他最討厭妻子拿賺錢這事來壓自己。能賺幾個錢了不起了?他不過是一時有些落魄,將來有的是飛黃騰達的機會,這女人怎麼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小軒怎麼辦?你要讓孩子沒了爸爸嗎?”男子知道兒子就是祝青的軟肋,每次他們吵架,隻要搬出兒子,祝青往往都會認輸。

小軒緊緊抱住媽媽的胳膊:“你走開!別碰媽媽!”

“小軒,你不願意和爸爸住在一起嗎?”

“你又不會做飯,又不會教我寫作業,又不去開家長會,還一天到晚喝酒、打人,我幹嘛要跟著你!”

男子憤怒地指著祝青:“看你把孩子教成什麼樣了!”

祝青摸摸小軒的腦袋:“好兒子!等媽媽離了婚,你就跟媽媽姓,改叫祝軒怎麼樣?”

“嗯!”小軒用力點頭。

“你……!”男子一聽兒子要改姓,要舍棄他們家傳承至今的寶貴姓氏,登時勃然大怒,目眥欲裂。

他一把拽住祝青的衣領,提起拳頭就往女人臉上砸去。

小軒尖叫一聲。祝青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抬起手護住麵龐。但她等了許久,男人的拳頭始終沒落下來。

她畏懼地睜開眼睛,隻見男人的手腕被人死死攥住。

一對身穿藍色製服男女站在男子身後。

“大庭廣眾,你幹什麼呢?”

“你們是……警察?”男子看見兩人身上的製服,怯了怯,“同誌,誤會,誤會。”他訕笑,“我跟我老婆拌嘴呢。”

說完他拚命朝祝青使眼色:“你瞧瞧你,連警察同誌都驚動了!快跟我回家,別在外麵丟人!”

祝青一動不動。

“我們不是警察,是法院的。”女人說,“你妻子申請了人身保護令。從現在起,你不得對祝青女士實施家庭暴力,不得騷擾、跟蹤、接觸祝青女士及其相關近親屬……”

男子越聽眼睛睜得越大。祝青這是……來真的?

意識到自己有可能真的失去妻子,他立刻換了一副悲戚的表情。

“阿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你要是還氣我,你就打我吧!要不,我自己打我自己!”

說著他啪啪啪甩了自己好幾個耳光,還咣咣地撞牆,甚至脫掉自己一直鞋子,拚命砸自己的手。

然而不論他如何自殘,祝青都不為所動,看他的眼神越發嫌棄——和憐憫。

“同誌,你們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打的自己,我可沒碰他。往後他要是誣賴我,兩位同誌可要替我作證。”她對兩名法院執行員說。

那兩人看著醜態百出的男子,表情一言難盡,像在看耍猴……不,像在看一隻猴自己耍自己。

祝青收回施舍給丈夫的目光,拖著行李箱,拉著兒子,走出小麵館。

走進外麵明媚的陽光裏。

青河邊。

一個年輕小夥兒站在河堤上,望著擺在欄杆底下的一幅相框。

相片裏是一個身穿戲服的漂亮姑娘。如果有人路過旅泊文化劇場,注意過劇場門口的巨幅海報,鐵定能認出這個姑娘。她就是《青河有情》的女主演秦琴。

《青河有情》的劇情和舞台效果雖然糟糕至極,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喜好者。幾位主演多多少少有幾個粉絲。年輕小夥兒就是秦琴的忠實粉絲。

當初他聽說秦琴“不慎溺水身亡”,很是傷心了一陣。他不斷安慰自己,人生在世難免意外,上帝肯定是因為想看戲,才把她召喚到天堂的。

可今天一早他從消息靈通的朋友那兒聽到一個駭人的消息:秦琴的死亡或許不是意外,她有可能被公司和劇團脅迫賣淫。

如遭雷殛的小夥痛苦了一早晨,班都沒去上,帶著一束白菊來到青河邊,想祭奠悲慘逝去的偶像。

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在這裏擺好了秦琴的相框。

原來秦琴還有這麼多粉絲嗎?

他將白菊花放在相框旁,默默地站在那兒,麵向奔流不息的青河。

不多時,一輛自行車在他身旁停下。騎車的大叔也放下一束鮮花,和小夥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陸陸續續又有一些人前來鮮花,擺好花束後便匆匆離去。他們有的像小夥一樣是秦琴的粉絲,有的隻是單純惋惜和哀悼這個姑娘的逝去,還有一些是秦琴曾經的同事或友人。他們都收過旅泊公司的封口費,如今不堪良心的折磨,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歉意。

一陣風吹過,一朵小小的白花隨風而起,飄向青河,如同蒲公英的種子一般,落在水麵上。

小夥兒用力揉了揉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一個穿大紅喜服的女子站在河邊。她望著白花,表情有些遺憾,有些無奈,有些餘怒未消,也有些如釋重負。最終她轉過身,投入滔滔水流中,消失不見了。

“原來把人家河神鎮壓的就是你家先人啊。”

“還不快去給河神大人上上幾炷高香,捐點香火錢表誠意?”

“你家先人怎麼跟法海似的?冤,河神,冤。”

從河神廟返回酒店的路上,樂祈年和唐雨誠調侃了君修言一路。君修言苦著一張臉無言以對。

爺爺可從沒說過曾爺爺鎮壓河神的事!一般這種先祖的“豐功偉績”不都該成為傳說在家族中代代流傳嗎?總不至於爺爺也不曉得這事吧?

回頭還得好好問問他老人家。

而樂祈年心中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

鎮壓河神的道士是君家先祖,這就解釋了為何八卦鏡會在水井中。也就是說,八卦鏡早在君天臨那一代就不在君家手上了。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為什麼君家的後人會不知道呢?是君修言太年輕,還不配知道這種家族內部的秘密嗎?

不過,玄清八卦鏡回到自己手上總歸是一件好事。沒了它樂祈年總覺得像少了什麼似的。八卦鏡用途廣泛,說不定還能依靠它找到鬼媳婦兒所在。隻是八卦鏡在井裏沉了這麼久,其中大部分靈力都用於鎮壓河神,不知還能不能像以前那般好用。

另一個問題就是,八卦鏡現在應當歸屬於誰呢?樂祈年理所當然覺得自己才是玄清八卦鏡的主人,它應當物歸原主。但是在過去幾百年時間裏,君家才是八卦鏡的持有者,如果君修言的爺爺主張八卦鏡應當屬於君家,有沒有道理呢?此外,八卦鏡最近幾十年一直沉在水井中,這是否算某種意義上的“文物”?

光是想想這些問題,樂祈年頭就大了。難怪大家都開玩笑說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回到酒店,樂祈年意外地遇見了一個熟人。

“李管家?”

閻煜家的管家老李正站在酒店門口,看到樂祈年一行人,他笑眯眯地欠了欠身。

“樂先生果然平安無事。”

樂祈年品味了一下他的話。“閻導派你來的?”

“樂先生現在是大忙人了,可偶爾也要抽空回一下別人的電話吧。”李管家的笑容有些莫可奈何的意味,像是因為孩子天都黑了都沒回家、擔驚受怕半天、最後發現孩子隻是貪玩忘了時間的家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