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榆自然翻個白眼,心想我還不是被你氣的,手熱算什麼?我連肺都是熱氣騰騰的,現在!
單手將繩子解了,然後隨手一拋有多遠扔多遠。
後頭跟著的蕭衝異常熟練接下他家殿下所拋的東西,手指磨蹭幾下,驚的眼珠子都大了一圈,黃金絞絲渾然天成拉成的一截軟繩,貨真又價實份量可不輕,“你家少爺這是金子多了沒地兒花了是嗎?”
福貴把手伸過去,“關你屁事,拿過來。”
“哈!想要啊?你這小身板夠的到嗎?”蕭衝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就不給。
福貴跳了兩下也沒夠著,於是氣的狠狠踢了兩腳,不過次次都是落空。
黃金軟繩在手腕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蕭衝高舉手嗤笑道:“有本事你自己過來拿呀?”
牙齒咬的滋滋作響,福貴狠狠剜了一眼,“你別得意過頭,當心笑岔了氣。”而回應他的隻是對方得意又欠揍的笑容。
對比後頭兩人追打鬧著,前麵兩人卻是始終手牽手其樂融融,兩對主仆兩種走路方式。
福貴追了半晌也沒把東西追回來,腳後跟一跺,邁小跑跑他家少爺跟前告狀去了,“少爺,他搶你的東西,我要他還不還……就是那條金色繩子的啊少爺?”
“不還就不還是了,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好像不對,鍾意想著金子對人類來說應該還是很金貴的錢財,於是又說:“給他吧,就當是我拍了他那兩下的補償。”
福貴撇唇嘟囔,“少爺,你可真大方。”那麼長的一截小金繩說送就送,少爺也太好說話了。
稍落後半步的蕭衝聽見鍾少爺說的話,直接就呆愣在原地,方才鍾少爺竟然說要將這個送給他作為補償。
嘶嘶幾下,蕭衝瞅了兩眼手臂上纏繞的數圈金色,突然就覺得自己挨的那兩下金磚也太值了。這會兒是頭也不疼,心也不疼,滿臉的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多謝鍾少爺賞!”這一句,說的是真心又實意。
鍾意擺擺手,“拿了我的金子往後就要把你家主人看好,再敢慫恿他跑路,我第一個拍斷你的腿。”
蕭衝聽著鍾少爺的警告,猛地蜷腿縮肩,飛快搖頭,“鍾少爺放心,肯定是不會再跑了。”
他和殿下兩次倉促跑路都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沒有跑成,所以下一次就是要跑那肯定也得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少爺,你賞也賞過了,接下來就該是罰了。”阿福湊耳過去提醒說:“作為主子要恩威並施才行,這樣他才會永遠斷了想跑的念頭。”
司榆蕭衝兩主仆:“……”
福貴瞥著街道一旁籠子裏賣的一窩嘎嘎嘎,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漸漸成行,“少爺,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宅院後頭的祖宅祠堂哪裏不是還有一畝小池塘嘛?你看那邊正好有農戶在賣小鴨苗,可以買下來讓他養著,有活幹他也就不會再整天想著怎麼唆竄九皇子跑路,少爺你說是不?”
鍾意也注意到那一窩毛茸茸的小鴨崽,“阿福,你說的有理,你看著安排吧!”
蕭衝:“……”我能開口說不嗎?
“好嘞少爺!”福貴滿臉笑容的應下,後退幾步的同時衝蕭衝得意的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捏著嗓音洋腔怪調開口,“哎呀~也不知是哪個從今往後都離不開那一畝小池塘嘍!”
叫你看不起鄉下人,哎嘿我讓你去養鴨子,做個放鴨婆。
“鍾、鍾少爺,我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跑,能別讓我養鴨子嗎?”堂堂九皇子殿下的親隨侍衛長竟然在鄉下養鴨子,這要是傳揚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不能。”福貴搶先一步開口說:“有錯就要罰,得了教訓下次你就不敢在慫恿殿下離家出走了,是不是哦少爺?”
眼看這邊鍾少爺已經被刁民鼓動,蕭衝沒法隻能眼巴巴去求他家殿下,“殿下,你幫屬下和鍾少爺求求情,屬下不想去養鴨子啊!”
總歸是自己下屬,司榆也不想蕭衝淪落到去養鴨子的磕磣地步,“嗯咳……那個,姑且就饒了他這一回,蕭衝他肯定是知錯了。”
“對對對!我知道,我下次肯定不帶著殿下跑路了。”蕭衝小雞啄米式點頭。
“少爺,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移!你可不能被九皇子牽著鼻子走,我去買鴨苗了啊。”
福貴說著不等他家回答就跑過去買鴨苗,丟下一句‘你籠子裏的小鴨苗我全部都包了’,然後利落的銀子一扔錢也不要找了,拎著鴨籠子框框就跑。
後麵的鴨販子錯愕的捧著手裏的銀錁子,連忙喊道:“多了……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