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誰撒謊了,都說了是不小心踩上的。”福貴一口回懟過去,滿臉我可無辜了的表情。
蕭衝見狀,隻覺得心梗,一股血液直充腦門,是氣的,指著人憋了一句出來。
“你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福貴牙尖嘴利同樣一句頂回去。
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指著對方絲毫不讓,然後一個喊少爺一個喊鍾少爺,意思是給他倆評評理。
鍾意很中肯點評:“阿福,咬人不對。”
“那不是他先動的手嘛,少爺你不知道,他那手掌硬的要命,差點沒把我的牙都咬崩了。我現在牙齒都好疼……我都不敢和你說。”
鍾意一聽阿福說牙疼,立馬對外,“你也是,手掌也不知道長的軟和點,瞧把阿福疼的。”
蕭衝:“……”這輩子,都沒今天這麼無語過。他被咬了,合著還是他的錯,這兩主仆也忒不講理。
“少爺,我的腳……也好疼。”
鍾意瞬間就把未婚夫也拋卻腦後,“我背你回去上藥。”
“少爺,攙著就行。”
福貴如願將他家少爺哄走,臨走之前還不忘斜斜瞥一眼站在原地的另一對主仆。
那一眼,頗有一種正宮看小妾的蔑視。
“殿下,你看!他他他……”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刁民!”
蕭衝就想不通,“殿下,你說……天下間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顛倒黑白信口拈來。”
司榆瞥一眼,故作淡然回答:“是你少見多怪。”
蕭衝想想也是,天下之大自然是什麼人都有,不過話說回來,“殿下,我們難道就這樣白白受他欺負不成。”
司榆糾正道:“錯了,是你受人欺負,不要帶上我。”
蕭衝聽了他家殿下的話,一句話沒過腦子就嚷了出來,“殿下還不是一樣被鍾少爺欺負。”
司榆:“……”
“屬下口誤,殿下恕罪!”
沉默片刻,蕭衝再次開口,“殿下,找個機會,我們還是跑路吧。”
司榆伸手指了一下下屬額頭還紅腫的鼓包,“你腦門還沒有挨夠嗎?”
“我沒關係。”蕭衝搖搖頭,一心為主,“這一次,屬下必定計劃周全,絕不會再發生前兩次那樣的意外。”
“說的倒是輕巧,萬一又半路被抓回來呢?”他可不想後腦勺也挨一下。
“可是不走,殿下你會吃虧的。”
“你覺得,本殿能吃什麼虧?”
殿下能吃什麼虧,當然是、呃……好像他家殿下最多隻會是名譽上吃一點虧。
“對了殿下,若是我們不走,等到成親那日、那個那個……”蕭衝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出口,“就是那個洞房花燭夜,我去說萬一鍾少爺真的有那個意思,殿下你……行嗎?”
視線偷瞄某一處,對著一個男人,殿下那裏……能起來嗎?畢竟他家殿下從來都沒有露出喜歡男子的傾向。
司榆聞言沉了眸色,壓低了嗓音,“你是在暗示本殿,不舉嗎?”
“屬下絕無此意,隻是擔心……不希望殿下勉強自己。”鍾少爺雖說長的貌美如花,可他畢竟是個男子,他怕殿下日後會留下心理陰影。
想著想著腦海中緩緩飄出一個餿主意來,“要不,新婚之夜將鍾少爺迷暈?”
司榆沉吟不語,這樁婚事來的太過突然,現下未婚夫又逼婚在即,且不日兩人就要成親,想到未婚夫去南風館然後又帶回來那兩本春紅繪圖冊。
若是按照蕭衝所言,未婚夫聽信了南風館鴇公的話,那麼他們的新婚之夜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就過去。
思來想去,覺得甚可一行。
“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左右試一試他也不吃虧,未婚夫什麼也不懂,但他不是。
趁人之危,並非君子所為。
“殿下也覺得此法可行?”蕭衝見殿下采納他的提議,滿臉喜色盈於表麵,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藥瓶,獻寶似的遞上,“殿下,這是迷迭香,無色無味,中此迷迭香之人半柱香之後就會感覺到困乏,然後無聲無息陷入昏睡。”
司榆問:“可有副作用?”
蕭衝點頭回答:“第二天會有輕微的四肢乏力的表現,一日過後方可恢複。殿下隨身帶著,也好以防萬一?”
司榆拿過小藥瓶以備不時之需。
“欸?殿下……你的手?牙印?”那是牙印吧,兩排整齊的牙印就同他手上的一樣,這是哪個膽大包天咬的額……蕭衝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殿下,你的手不會是鍾少爺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