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陽就很喜歡長安街上的酒肆和茶館,自從在這裏遇到過居北熙後他更加喜歡去這些地方。他與夫人本就是官家互利的結親沒有什麼感情,對於居北熙自然也稱不上是喜歡,更多的是出於對李慈的思念。
秋日之後長安街上的人要比往日多了些笑容,這是今年豐收的結果。民以食為天這是先人們說的真理,到哪裏都適用。
“大人,你看那是不是居小妻?”家僮的一句話喚回了正在幻想美好的田園風光的宋陽。
他順著家僮說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名女郎,“她們是有些神似。”宋陽道。
待那名女郎回過頭時宋陽又說:“也隻是背影神似罷了。”
長相相似的人太多了,居北熙最特別的便是那股子伶俐。她與大多嬌無力的女郎大有不同。
街上的那名女郎不知道是那戶人家的,想來也不會是官家女郎或許是其他名門的。宋陽沒有那麼好奇繼續飲著自己的酒。
幽都境內此時並不安生。
伊稚斜急迫想要對漢朝下手,若不是趙信攔著恐怕他早就派兵到了中原。
現在的漢朝太安生了,若是不找點什麼麻煩給他們,豈不是留給他們休養生息的好時間。伊稚斜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去把這封信送到長安。”伊稚斜吩咐道。
待奴仆出門時碰到了趙信。
“單於這是準備做什麼?”趙信問。
伊稚斜笑了笑,“過幾日便能聽到從長安傳來的好消息了。”
伊稚斜沒有直說趙信也不便多問。趙信是個及其靈活的人,但他知道伊稚斜信不過自己。
想來也是,這趙信本為匈奴的小王,後來投降了漢朝成為漢朝的官員,再後來又被匈奴打敗投降了匈奴,現為自次王。伊稚斜當然會覺得他有一天會再向漢朝投降。
趙信心裏清楚他不會再投降了,因為他投降了漢朝皇上也不會再留他的性命。也就是伊稚斜這樣的人敢用做了兩次叛兵的人。
一匹馬從大漠走到草原,又從草原跨過祁連山脈進入中原。馬上的人手中握著一封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信。
霍靖是掐著手指算著在練兵場的日子,終於到了能回府的時候了這一次他可以休息很長時間。
以前他總是呆在練兵場,也覺得甚是快活,現如今不一樣了這裏沒有居北熙,處處都讓人難受。
一件新鮮事兒比霍靖更早進入將軍府。
李傾定下婚約了。
“快說是哪家郎君?”居北熙突然覺得手中的糕點都不香了。
榮琇道:“這倒不知道,不過整個長安街上都傳遍了,日後街上的郎君估計就多起來了。”
最好奇的人要數公孫螢了,“院兒你去街上打探一番。”
院兒:“諾。”
這李傾若是嫁的極好,日後還有她公孫螢的落腳處?
“女郎,將軍回來了。”小丹從外麵走回來道。
居北熙心中歡喜,卻下意識看了公孫螢一眼。她的眸亮了一下卻又頃刻暗淡、細細看去連嘴角都是向下的樣子。
居北熙突然覺得很是悲傷,聽到霍靖來是很開心,若是把高興寫在臉上公孫螢會不會更加難過?那日聽完霍靖說的話後,她覺得公孫螢勇敢又有些可憐。
細數這些在長安的日子,若霍靖也是冷眼相待不聞不問她也不會覺得這裏自由、快樂。
“姐姐先忙,我就先回去了。”公孫螢起身道。
居北熙站起來送她離開,心想公孫螢這個人可真奇怪,隻要霍靖一回來她就對自己說話怪怪的,但若是霍靖走了過不了兩日她還會過來笑著和自己說話。
“小妻可要去廳堂見將軍?”榮琇問。
“先不去了。”居北熙說,“你接著說李傾的事,這樣宋夫人上次買下的刺繡可算是能送出去了。”
榮琇道:“是呀,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這刺繡恐怕等明年的刺繡一起送了。”
“若是我有錢了定不會讓她買走。”居北熙托著下巴,想起來這件事就生氣。
“那小妻您下一年買下來。”榮琇笑著說,“若是下一年仍舊沒有錢怎麼辦?”
“那我們就偷偷去買了將軍的劍。”居北熙道,“將軍的劍不是很值錢嗎?”
“是很值錢,你想要?”霍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周圍的人都行禮,唯獨居北熙沒有動。
“要!不過將軍給不給?”居北熙問。
霍靖一臉為難的樣子,“這倒是不太好給。”
居北熙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將軍小氣。”
他走上前去坐在她身側,手臂一收居北熙的腰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霍靖湊到居北熙耳旁道:“我想給隻怕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