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他每天都把自己弄的很忙。睡覺的時間已經是壓縮再壓縮,今晚難得把那些積壓的奏折給處理好了,可以早睡的,但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從宮裏趕來,這一晚上奔波下來,再加上原本的操勞過度,身子早已經怠倦至極,想到明天早上還有例朝要上,他就想在這裏眯一會兒,再回宮去。
房間裏漸漸的安靜了下去。錢樂樂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她卻精神的很,哪裏能睡的著覺。於是在聽到床邊傳來的納息聲後,她又偷偷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則是,風斂軒坐在床邊,輕靠著書案,閉著眼,沉沉的睡了過去,麵容顯得異常的憔悴。
十裏綿綿青草地,柳條嫩如絲絛。
當院外的杏花樹開出第一捧花時,風斂軒站在錢樂樂住的小樓下,身子斜靠在牆角,手裏捧著一束花,揚著頭,站在樓下喚著她的名字。
錢樂樂懶懶地爬起床,走到窗台邊,推開窗戶,揉著眼睛,望著朝陽喊困。
他挑挑眉,揚起手中的花,修長的身影在滿樹的杏花下站定,朝著站在窗戶邊的她,勾唇一笑,萬種風情便從他身上傾瀉而出。
自從錢樂樂執劍的第二天,風斂軒便把另找了個地方把她安排了起來。
他每天都會來看她,可是他每天又都好像很忙。來來去去,去去來來,口裏隻是說著,要她等他半個月。
冬天去了,春天來。半個月,在她過來,卻像是過了半年。
白無影、黑無蹤依舊是晚上會來找她。黑無蹤曾經有遲疑的問過她,“你當真是認定了那個墨禦?”
她笑了笑,眉角彎彎,滿臉的幸福溢於臉上。
“可是你知道他的家世什麼嘛?”黑無蹤擔憂的說到,風斂軒的身份也曾讓他咂舌過。他一輩子大風大浪的走過,這件事情,卻也把他給嚇到了筏。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左看看,又瞧瞧,實在是瞧不出她有哪一點能夠吸引到像風斂軒那樣身份的男人。
他原本也有些躊躇,後來見風斂軒為了自己的女兒,真的要放棄皇位。他這才噓噓不已的接受了現實。隻是想這自己還被蒙在鼓裏的女兒,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他不說,我也不問。反正是我們倆人成親。”她笑的糯甜,一臉的燦爛。人心是最黑暗的,她不想去揣度。她現在的生活過得很簡單,很幸福。
“唉”黑無蹤望著這個“女兒”,最終還是把憋在喉結裏的話全部的咽了下去。回想自己當年拋下她們母女的事情,他現在又有什麼理由來破壞自己“女兒”的幸福呢。
至少,那個風斂軒比他有決心,有魄力,能負的起責任。
一個女人,一輩子很長嗦,
碰到甚麼樣的的男的都不要緊,就怕遇到了傳說中的洋蔥男子,你想要看到他的心,隻有一層一層地剝掉他的外衣,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地讓你流淚,最後才知道,原來洋蔥根本就沒有心。
既然這倆人一願打,一願挨。
他也不管了。
隻希望自己當年的杯具不要再在這年輕的一輩身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