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是第一次和她離得這麼近。
凝視著她那張宛如初見時的麵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本以為自己與她重逢的時候,能夠裝作雲淡風輕。沒想到,她這般淬不及防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卻又讓完全奪住了他的神識。
“不用。”小憶卿哼哼唧唧的瞥了他一眼,拒絕的說到,“又不是隻有你有馬車,我外公也有馬車的。”
“不許這樣和叔叔說話!”錢樂樂瞪了小憶卿一眼,尷尬的和風南洛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牽著小憶卿的手慌亂的逃離了。期間,小憶卿曾回過頭來,看到風南洛依然站在那裏,注視著自己的娘親,他便惱怒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風南洛立在那裏,注視著她的離開。抬頭看向天空,飛鳥掠過,晃悠悠的流雲流逝,隻剩下一片支離破碎的天空。
四年了。他一直忍氣吞聲的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裏,等啊等啊。隻是命運似乎注定好了,一次的錯過。他的一生就這樣站在她緊閉著的生活前等著。
他皇兄能給她的,他也能做到。隻是他心裏清楚,在她的心裏,他這個前夫永遠隻是她的路人,甲乙丙丁的那種。
她不曾動情,而他卻是刻苦銘心。
錢樂樂雇了一輛馬車便往青雲門而去。到山門的時候,她先下了馬車,手忙腳亂的打著油紙傘,把小憶卿從車裏抱了出來。小憶卿在錢樂樂懷裏拱了幾下,眼睛亮晶晶,甜甜的喚了一聲,“墨叔叔”
錢樂樂抬頭,遠處,風斂軒撐著一把傘正往他們這裏走來。氤氳的水氣中,濃墨的群山,還有傘下他那湛亮的笑容,錢樂樂突然想起一句話來:
一步踏盡一樹白,一橋輕雨一傘開,一身白衣一生裁。
風斂軒看到錢樂樂,眉角彎彎的伸手向他打著招呼。
“你怎麼出來了?你身上有傷,被雨淋到了不好。”她抱著小憶卿趕緊的上前。
“沒事。”風斂軒輕笑著,礙於小憶卿這盞超級無敵大蠟燭在,便和她隔了一步。
“墨叔叔抱”小憶卿卻是張開手臂,要風斂軒來抱了。錢樂樂害怕風斂軒的身子,便瞪了他一眼,在他的pp上打了一下。“都多大的人了,每天就知道讓人抱。”
“嗬嗬。”風斂軒牽起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他寵溺的摸著小憶卿的頭,和藹的說到,“我不抱你,被你怎麼樣?”
“好啊”小憶卿拍手鼓掌,卻遭到錢樂樂的白眼。
“讓他自己走吧,你身上有傷。”錢樂樂又在風斂軒看不到的角度裏,狠狠的往小憶卿的pp上捏了一把。小憶卿痛得齜牙咧嘴,委屈的看著風斂軒。
“沒事,小孩子身子輕,背著也不會有事的。”風斂軒淡笑,彎腰,執意要讓小憶卿爬到他的背上。錢樂樂無奈,不得不細細囑咐了小憶卿一遍。
風斂軒背著他,倆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些奇怪的話。而錢樂樂站在一邊給他們倆人撐傘。煙雨中,三人一起穿過迷霧,登上青雲門的石階。
風斂軒眉角彎彎,教著小憶卿唱著歌,“大青蛙背著小青蛙,小青蛙又背著小小青蛙。青蛙們永遠不會被拆散,會一直勇敢麵對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