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斂軒說著,就地蜷起雙腿,以手抱膝,cosplay起傲嬌萌男來。

“不買你嚇得了誰啊,我自己來!”

錢樂樂眼見到手的生意沒了,有些氣,使勁翻了個白眼,卯足勁兒的推搡了一下風斂軒。

“嘶——”

風斂軒吃痛的皺起眉頭,捂著被錢樂樂推過的左臂沉默不語。

“怎麼回事啊,就推了你一下,你一個大男人家家怎麼這麼嬌氣啊。”

錢樂樂眯了眯眼,表示不買風斂軒的賬。

“”

風斂軒仍舊沉默,撇著嘴,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似是在慪氣。

“不對”

錢樂樂轉動水色瑩瑩的雙眸,似是在思索。

下一秒,她伸出手,不顧風斂軒地掙紮,掀開了他左邊的袖子,男子小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劃傷撞進了錢樂樂的視線。這傷口是新的,鮮血還在汩汩流淌。也就是說,這傷**不離十是剛剛和李得寶打架時受的。

而這傷口罪魁禍首,大抵就是花攤邊緣的鐵質棱角了。

風斂軒皮膚本光滑白皙,襯得那到極長極深的鮮紅色傷口格外刺眼。

錢樂樂隱隱感覺心有點疼,不是丟了錢的心疼,也不是沒掙到錢的心疼,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熟悉又陌生的心疼。

錢樂樂拽起自己的衣角,用力的撕下一塊布料,然後以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細細的幫風斂軒擦拭傷口。

“疼嗎?”

錢樂樂輕輕的問,生怕自己的吐息刺激到他的傷口,讓他更痛。

“”

沉默,良久的沉默,沉默到空氣都不流動了。

錢樂樂感覺到有些不好的預感,以升國旗的速度慢慢抬起了頭。

卻見風斂軒正凝望著自己,眼眶濕漉漉的,好似一雙眸子內藏有五色琉璃,就在她抬頭的那一秒,一滴淚珠沿著眼角蜿蜒著滾落了下來。

錢樂樂忽然感覺胸口悶的厲害,不知怎麼,她看到風斂軒掉下一滴淚,就有種想要替他承受千刀萬剮的感覺。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雲淡風清。

風斂軒輕輕起唇,道出了這一句話。

“這都哪裏和哪裏啊?你傻嗎?”

錢樂樂不明所以的小聲嘟囔著。

轉念又顧及到風斂軒的傷勢,又一波無名的心痛湧上心頭。

“疼嗎?”

錢樂樂皺著眉,眼神裏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似海深情。

“不及你忘掉我萬分之一的痛苦。”

風斂軒說這句話的語氣淡淡的,卻一字一字無比清晰。好像在用這一句話描繪自己內心的烙印。

“可是,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記得你了”

錢樂樂說這句話時有些怯懦,因為她總感覺一次性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就會讓他更傷心。

“唉”

沉默了良久,二人皆是一聲歎息。

錢樂樂已經幫風斂軒包紮好了傷口,剩下的,就是等它自己愈合了,但心中的傷疤再也愈合不了了罷。

轉身收拾攤子,錢樂樂準備離開了。

今天經曆的事情有些多,她已經不適合繼續擺攤下去了,她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