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裏,沈桐已經坐在桌邊等著和他彙報軍情了,他剛要說話,戚燼又是兩個噴嚏,打得他直皺眉。
“喲,今兒是怎麼了?路上就聽你打了好幾個噴嚏。”沈桐疑惑地湊近他,想喊外麵的小兵倒些熱水過來。
“不必麻煩。”戚燼搖搖頭,坐到自己桌前攤開了羊皮戰圖仔細研究。
沈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許久,突然嘿嘿壞笑,死皮賴臉地又往他身邊湊,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何事?”戚燼見他這怪裏怪氣的模樣,嫌棄地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將軍,我可聽說若是有人一直打噴嚏,那是被所愛之人想的,不知道你這噴嚏……”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戚燼冷著臉拿起了鎮尺,連忙縮著脖子往後退去。
“害,我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麼,我看你多半是著涼了,我這就讓人煮點兒薑茶去。”知道戚燼生氣了,沈桐忙腳底抹油溜出了帳篷。
見他出了帳篷,戚燼臉上的表情瞬間鬆動,唇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揚,他低著頭摸了摸懷裏那散發著幽香氣味的香囊。
這是隻屬於她身上的味道,一路上嗅著這淡淡的芬芳,周身的疲憊都散去了許多。
“嘖嘖,我就說吧,咱們將軍這是想人了,嫂子這會兒說不定也在想著你呢。”
戚燼猛地一抬頭,就瞧見沈桐不知何時將簾子掀開一條縫,隻探進他的狗頭衝著他笑得意味深長。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戚燼臉上一紅,有些微惱,快步走到帳邊就是一腳,顧不得一臉哀怨的沈桐,將他毫不留情地關在了門外。
霜兒真的也在想著他麼?
燭火昏黃,跳動的燭芯像極了他此時此刻難以平複的心情,看著手裏繡工精美的香囊,他像是托著一塊無價之寶似的,小心翼翼湊到了鼻尖深吸一口氣。
霜兒,等我。
夜深人靜,月兒高懸,兩條人影迅速從街角邊一閃而過。
宋寒霜扯開蒙麵的紗巾,輕輕敲了敲國師府的大門。
“誰啊……呀!宋大小姐!”很快就有守夜的門童來開了門,打著哈欠一看,見到是她也吃了一驚。
“閑話不多說,我要來國師這兒住幾天,快去稟告。”宋寒霜一點兒不含糊,直接挑明了來意。
方才在家裏,她已經和爹娘商議過了,這晏檀清現在瘋了一樣追著她不放,若是一再拒絕也不是辦法,難免會惹人懷疑,惹他不滿。
既然如此,還不如借口她去了別處,而這普天之下,能讓他晏檀清敬畏的除了皇帝老兒,也就隻有國師了。
“這……”門童有些猶豫。
綠瑤等不及了,連聲催促著他:“這事兒又不是你能決定的,還不快帶路。”
門童無奈,隻得將兩人放進了國師府,帶著他們徑直來到榮塵的書房。
“國師今日出門前曾經留下一張紙條,吩咐我們若是您來了,就把紙條交給你。”門童將一張平放在桌上的紙條拿起,恭恭敬敬遞到了宋寒霜的手裏。
宋寒霜忙借著燭光掃了一眼。
“這幾日我不在府上,若有事,就告知府上下人,待我回府,自會差人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