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此刻,晏檀清仍不知內情。
這會子還當自己為楚月淮所做的一切是一腔癡情的晏檀清,戚燼甫一開口,晏檀清便覺這可作為詩集就是出自楚月淮之手的有力證據。
高台上的男人洋洋得意地揚起下顎,居高臨下看著戚燼:“是本王發行的如何?”
晏檀清承認地極為幹淨痛快,算得上不假思索。
此刻宋寒霜若是楚月淮,便會冒險上去捂了晏檀清的嘴,然後告訴他:說的很好,以後不要再說了。
楚尚書有些看不下去,連忙開聲勸阻:“二殿下,先讓臣送月淮回去吧。”
他身為臣子,自不好直接讓晏檀清閉嘴不言,唯有委婉地提點。
可怎麼說呢。
晏檀清錯就錯在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全然聽不出楚尚書的好言相勸。
一意孤行地覺得大家這般皆是想讓楚月淮快些回避,莫在丟人現眼。
他的白月光,怎可能在人前丟臉?他非要當眾大聲誇獎楚月淮不可。
“大人且慢,想必諸位皆知月淮的才情名滿京城,她的才華諸位都有目共睹,做出的詩誰人不稱讚?此女難道當不得驚才絕豔四字?不過發行一本詩集算得什麼?要本王說,發行十本都使得。”
他語氣激昂地為楚月淮辯解,卻未注意席間坐著的賓客的眼神已經從看熱鬧轉為同情。
這波操作看得宋寒霜是直搖頭。
這簡直就是火葬場開後門,專燒熟人啊這是。
如此絕品怎會是原書男主?作者是給了晏檀清男主的身份,但沒給個好腦子。
就晏檀清這樣自我感覺良好還自掘墳墓的,宋寒霜的原主居然還能對其死心塌地,當下要吐槽的要素過多,她竟不知該從何吐槽起。
厚臉皮如楚月淮都聽不下去晏檀清的話,恨不得從花台上栽下去一了百了。
乾皇不想在南疆使團麵前處理此事,被晏檀清的蠢氣得青筋直跳。
“你給朕閉嘴!”乾皇眉頭壓得極低,漆黑如墨的雙瞳斂著風雨欲來的怒火。
“來人,二皇子儀容不整,不宜麵見南疆使團,速帶二皇子下去休息更衣。”
兩名玄甲侍衛快步走上花台要把晏檀清請下去,晏檀清不明所以,還想開口辯駁。
知子莫若父,乾皇見他又要開口,再次沉聲下令:“帶下去。”
晏檀清好歹身為皇子,竟全然不知何為審時度勢麼?
乾皇甚至覺得匪夷所思,台上的蠢貨竟是他的皇子。
戚燼走到花台台階邊對晏檀清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請吧。”
楚月淮唯恐晏檀清再說,跟著催促道:“殿下,走吧,莫惹陛下動怒。”
美嬌娘開口,倔牛一般的晏檀清才有所動容。
陰著臉瞪了宋寒霜一眼,心不甘情不願下了花台,由戚燼送他離開宴席。
楚月淮像逃出生天也似,一步不敢停留,迅速與楚尚書離開獵場。
宋寒霜壓根沒把晏檀清放在眼裏,悄咪\/咪抬眸看了戚燼一眼,不想她抬眼望去戚燼心有靈犀般同一時間朝她看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場圍獵盛會是為招待南疆使團,縱然乾皇現下麵色不好看,宴會仍照舊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