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斐然,這四個字與宋寒霜並不沾邊。她作詩,也不過是念前人的作品。
所以宋寒霜從不以才女自居,她是哪門子才女?她不過,是個勤勤懇懇的社畜罷遼。
而且,還是因醫鬧喪命的社畜。宋寒霜被誇地渾身不適,且周圍貴女的稱讚,就如同打好了模板一般,仿佛是為把她推上人群的中心點。與其說是誇讚,不如說像是捧殺。
楚月淮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宋寒霜不得不提防,連忙否認如潮般湧來的誇讚之言。
“諸位謬讚,我不過是沒見過世麵的黃毛丫頭,如何能知道什麼學識?會什麼文采?”
見貴女中有人想否認,宋寒霜唯恐她們說不可妄自菲薄,氣都不喘接著開口。
“我不過念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哪裏就值得你們這般誇讚?在場的才子佳人中,有多少讀盡詩書者,隨便說幾句,或是拎過往的詩作出來,那都不知高我多少去。”
宋寒霜一口氣下來,不留餘力地把自己往下踩,周圍貴女麵麵相覷,不好再多言。
可總有人不會看臉色,甚是和氣地反駁道:“來參加此會之人,或多或少有才學在身上,可宋小姐方才所做確實絕妙,此胸襟與氣勢,試問世間有幾人可以相比?”
她誇得十分真誠,與旁人的符合不同。宋寒霜定睛一看,是那日擊鼓傳花第一位接花的小姑娘。她記得,此女是鎮北將軍之女,王家幺女,王卿卿。與羅紡芊家有往來。
隻不過兩人因年齡差遠些,羅紡芊幼年又太過調皮,兩人並未有什麼交集。
宋寒霜臉上的笑,險些沒有掛住。此時此刻,她多麼想捧著王卿卿的臉,一字一句同她說:說的很好,以後不要再說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其他本要消停的貴女們,再度你一句我一句誇讚起宋寒霜來。
“王小姐說的極是,宋小姐所做……”
眼見眾人又要誇起來,宋寒霜驀然開口打斷眾人的話頭,肅然道:“好了,我們現下的比試是騎射,待會便要上場,大家還是快些做準備。”
眾貴女聞言麵麵相覷,一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見宋寒霜不欲多言,眾人隻好作罷。
“第五組、第六組比試完畢,第一名為柳年年小姐,請第七組與第八組上場。”
宋寒霜與秦蔚蔚的號碼相近,前者在第七組,後者在第八組。
宋寒霜在秦蔚蔚之前入場,秦蔚蔚則在一旁候場,整理護腕時隨意掃了場上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眼看去秦蔚蔚便皺起眉頭,她的身份不比宋寒霜,可也算家門顯赫。
京中貴女沒幾個她沒見過,偏巧她最會認人,隻要是見過之人不會沒印象。
可第七組的人中,除去包括宋寒霜在內的三人外,另外兩人她從未見過。
而且那兩人的身形勻稱,搭弓上箭的動作幹脆利落,下盤極穩,不見得比羅紡芊差。
京中,還有這等人物是她沒見過的?秦蔚蔚正要開口詢問,射箭比賽已然開始。
射箭比賽相對自由,隻需在規定時間內\/射出十支箭即可,然後再看命中率。
麵生的女子把弓拉滿,箭在弦上,正當秦蔚蔚滿腔疑慮時,那人的羽箭竟然脫靶,飛速朝宋寒霜的方向射去,秦蔚蔚倒吸一口寒氣,要阻止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