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宋寒霜均是起了大早,親自給常韻聽煮了安胎的湯藥。
廚房裏冒著蒸蒸熱氣,宋寒霜拿著蒲扇一下一下扇著。
煮好的湯藥,宋寒霜讓綠瑤親自送去了常韻聽的院子,“注意,最近這些時日的飯食和湯藥都需要人多家看管,並且娘親有喜的事情,沒足三月,不要外傳。”
綠瑤細細的聽著這些叮囑,一一點頭記下,隨後開口提醒道,“小姐,今日羅家為羅小姐辦事兒,你快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吧,莫要誤了時辰。”
聽著綠瑤的話,宋寒霜點點頭,低頭瞅了瞅自己衣襟上左一塊兒,右一塊兒的黑漬,幽幽歎了口氣。
好好的衣服,真白瞎了。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一會兒湯藥該涼了。”
宋寒霜往院子走,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得了空得親自去給娘親抓些安胎的藥,經過別人手的東西,她總覺得不放心。
等再出來的時候,外麵早已經備好了馬車,主仆二人往將軍府趕去。
素白的喪布懸掛在門楣兩側,來祭奠的人均是身著暗色,給這府內又帶來了幾分蕭條冷瑟。
宋寒霜在門口遇見了秦蔚蔚,剛下車便拉住了後者的手,關心道,“蔚蔚,這幾日沒有再不舒服吧?”
“我沒有大事兒,霜霜莫要擔心了。”秦蔚蔚拉過宋寒霜的手,反過來安慰著,“這樣的事情,恐怕羅家人比我們還要傷心,我們快進去吧。”
兩人一同進府,剛抬頭,便看見遠處的一道讓人厭煩又熟悉的人影站在一側安慰著羅家的女眷。
二人順著小路踏入堂屋,秦蔚蔚見著楚月淮的臉便心生厭惡,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走上前去就是一番冷嘲熱諷。
“我怎麼不知芊芊生前與你有所交情,楚月淮,你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語氣衝勁兒十足,跟麵前這位柔弱不堪的楚小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秦蔚蔚是多麼一個囂張跋扈的人,正欺負著她對麵的柔弱女子。
“秦小姐,我知道羅小姐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楚月淮一副滿是理解包容之態,“如若我可以讓你出出氣兒,別被事兒憋得氣壞身子的話,那我定是甘之如飴。”
“楚月淮,你可別這般假惺惺的了,還讓我出氣?你真這麼講情義,真與芊芊交好的話,你怎麼不代替她去死啊?”秦蔚蔚越說越來氣,一點兒也看不上楚月淮在人前這副假兮兮的嘴臉,一時口不擇言,連忙被身邊的宋寒霜拉住。
“蔚蔚,莫要多言。”宋寒霜使勁兒拽了秦蔚蔚一把,衝著她直搖頭。
今日是芊芊的幾日,站在她的喪禮上,在這麼多人前,說這些不合適。
秦蔚蔚緩了氣息,也安撫下自己的情緒。她知道多說無益,可一瞧見楚月淮那張臉,便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最後隻跟在宋寒霜身後,再不朝別的地方看。
很快便輪到了兩人祭拜。
宋寒霜跟在秦蔚蔚身後,跟著前人的模樣安穩祭拜一番之後,這才安下了心。
沒辦法,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還未參加過喪禮,一些禮儀習俗,可萬萬不能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