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水囊,喂宋寒霜吃了藥。段念看著漸漸平複下來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師兄,怎麼了?”
疼痛稍緩,宋寒霜起身,瞧見段念的臉色不禁開口詢問。
“無事。”段念搖搖頭。
“那師兄,我沒事了,我們趕快趕路吧。”緩了口氣的宋寒霜忙不迭的就要繼續出發。
她現在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心慌,她總覺得戚燼會出事。
相比於自己沒由來的心髒疼,她更想要見到戚燼。
“好,師妹。”
段念竟也沒有製止,帶著宋寒霜便上了馬。
虛虛環住宋寒霜,段念從後方看著宋寒霜的臉色更加的耐人尋味。
其實他知道,宋寒霜為何會突然心髒疼痛。
這也要拜她的師父所賜。
當初,宋寒霜同戚燼結婚的時候,段毒師生怕戚燼會照顧不到宋寒霜,讓她受到危險。
索性直接下蠱,把兩人的安危綁在了一起。
若一方受到了致命傷,那另一方也會感知到同樣的疼痛。
原本師父是想為了他的寶貝徒弟,這才下的蠱。沒想到,竟然讓戚燼先來做了那個被救的人。
所以,這時的段念臉色不算好。他知道,現如今的戚燼,恐怕處於命懸一線的危險之中。
想到這裏,他一甩韁繩,胯下的馬跑的更快了些。
而另一邊,一個男人咆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個的,都是廢物嗎?!”
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沈桐竟然滿臉怒氣的衝著麵前的軍醫喊叫。
“那個兔崽子呢!我這就把他宰了!”
怒氣值爆滿的沈桐被幾名將士齊齊抱住,一個個好言相勸。
“沈護衛,您得守在將軍身邊!”
“對啊,沈護衛,將軍的事情,斷不能傳到軍中,不能亂了軍心。”
拳頭握緊的沈桐生生壓下了怒氣,轉頭則是繼續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幾名軍醫。
“你們,如若治不好將軍,那們也不用在軍中待著了。”
惡狠狠的模樣,沈桐的表情讓那幾名軍醫個個都打著哆嗦。
最後,還是一名年邁的老軍醫上前,說明了實情。
“沈護衛,不是我們治不好,是這軍中的藥物著實有限,將軍的傷勢在心口,甚是眼中,我們也是,束手無策啊!”
“將軍這傷口,我們也隻能盡力拖住,不讓傷勢再惡化下去。”
聽了這些話,沈桐無力的抱頭坐在蹲在一旁的地上,臉上盡是悔恨之色。
如果,如果他當時能夠再謹慎一些就好了。
當時他若是先將軍一步上前,去攙扶那個受傷的小崽子,將軍也不必被那個小崽子偷襲一刀捅在心口,如今昏迷不醒了。
他受傷沒有任何問題,可將軍一旦受傷了,這軍中便沒了主心骨啊!
沈桐壓著聲音,發出悔恨的低吼。
“沈護衛,外麵有人來訪,說是……”一名侍衛走進屋內,言語有些躊躇,“說是能治好將軍的傷。”
“真的?”猛然抬起頭的沈桐滿臉喜色,眼眸放光。“快把人帶進來。”
而這邊服了藥的宋寒霜,迎著黑夜中的涼風,她感覺藥勁兒在緩緩散去,心口的疼痛越發嚴重。
她抿著嘴,擰著眉,抬頭費力的看向遠處亮著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