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伊甸園(1 / 2)

疼。

全身上下都在疼。

尤其是肺部,火燒一樣地疼。

像是被人從身後插進來一根燒得通紅的烙鐵,直穿肺部,燒得謝長安腦袋昏沉,呼吸困難。

“醫生,我剛剛看到他手指動了一下!”

“他真的在動!你們再檢查一下!他肯定是要醒了!”

“他真的……真的動了一下……你們相信我……”

誰!

誰在說話?

怎麼哭了?別哭了……他最怕別人哭了……

在機器運作的背景聲中,哭訴的女聲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著點四川口音的年輕男人的聲音。

他在說:“你管那麼寬幹什麼?你先治好他!”

他是誰?

混沌的腦袋根本思考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就感覺到手臂像是被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一股清涼的液體從手臂處被推進身體裏,隨後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謝長安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謝長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躺在一張床上……

等等,為什麼要用又?

短暫的停滯並沒有讓謝長安有什麼發現,他回了神,感覺自己躺著的這張床十分柔軟,讓他不禁想起家裏他房間那張兩米寬的大床。

身上的被子不算太厚,嚴嚴實實地揶在下巴下,謝長安隻能靠一張俊臉去感受一下四周的溫度,不冷不熱,很適宜。

四周漆黑一片,無法判斷自己到底在哪,但謝長安知道的是,他肯定不在自己家裏,他的房間沒有這種香味。

空氣裏有一股不容忽視的香味,不算多好聞,但也不刺鼻。

謝長安嗅了嗅,分辨了半天,也沒法形容這種香味是什麼。

他全身沒什麼力氣,並不想起身下床查看,他發了會兒呆後,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還沒睜眼就聽見有人在他的床邊說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因為靠得近,所以他也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一個帶著四川口音的男聲說:“他怎麼還沒醒?難不成那藥過期了?他不會死吧?”

另一個男聲更沉穩一些:“溫度已經下來了。當時不給他用藥,那麼高的溫度,他本身就活不了。”

謝長安大概能猜到,他們口中的那個他,應該就是自己。

猶豫了片刻後,謝長安還是睜開了眼睛。

房間十分明亮,能看到雕刻了古怪花紋的房頂,沙土牆和略顯陳舊的木質家具,床邊站著兩個人,一個瘦小些的男生,穿著樣式老舊的花格子襯衫和喇叭褲,一旁戴著眼鏡的男人就沉穩了很多,白色短袖襯衫和西裝褲。

男生看到謝長安醒了,十分激動地走到床邊:“你總算是醒了!還以為你就這麼燒死過去呢!”

男生雖然品味土,但長得很可愛,說話時一對小虎牙時不時露出來,配上俏皮的□□,瞬間把謝長安的好感度拉滿。

謝長安被男生扶著坐起來,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腦袋,張口聲音啞澀:“有水嗎?”

“有有!你等下。”男生去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謝長安。

溫熱的水下肚,謝長安感覺嗓子好多了,才開口道:“你們……”

不等謝長安說完,男生就熱情地介紹了起來:“小爺叫唐折,那個冰塊臉叫沈風彥,你叫什麼?”

“謝長安。”

唐折念了一遍,露著小虎牙道:“挺好聽的。”

“這裏是什麼地方?”謝長安環顧了四周,空氣幹燥又悶熱,連黃土牆似乎都在冒著熱氣,房間裏除了硬土床外,還放置了幾個箱子,箱側麵畫了畫,但因為時間太久,已經掉得看不出來畫了什麼。

唐折搖了下頭:“不曉得。”

一直沒開口的沈風彥突然道:“你記得自己怎麼來到這裏的嗎?”

謝長安回憶了一番,他記得自己出國旅遊,回到家推開門……之後的事便想不起來了。

謝長安搖了搖頭,大概是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沈風彥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唐折依舊很熱情,往床邊一坐,就和謝長安嘮了起來:“他們說我們是穿越了,穿越你知道吧?”見謝長安點頭,於是繼續,“背得很,我們穿越到了沒得人的沙漠。”

透過敞開的窗戶,謝長安能看到遠處起伏的黃沙丘,以及一棟棟黃土房子。

謝長安又和唐折打聽了一些信息,原來跟他們一同穿越的有七個人,巧的是唐折一穿越,就遇到了因為高燒倒在路邊的謝長安,他救了他,路上還遇到了懂醫理的沈風彥。

另外四個人是他們進了這座空城後才遇到的,唐折隻簡單地形容了下,三個女的一個男的。

午飯時,謝長安跟著唐折來到了位於中心位置的一個黃土房裏,他以為自己能看到另外四個隊友,但整個廳裏除了隊友還多出來一個人。

身上繞著塊白布的老者正低垂著幾層褶皺的眼皮,麵無表情地推著一個餐車,禮貌地將裝著麵包和白水的餐具放在對應的七個位置上,隨後推著餐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