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房子後麵是一片空地,隨意種了幾顆矮小的沙漠灌木,沙漠的月光一直很亮,把空地的情形照得清晰。
通過謝長安的視角,隻能看到一半的空地,但正巧能看到那個穿著襯衫西裝褲的沈風彥從窗戶跳了下去,緩慢地往空地對麵走去。
這大半夜的他一個人要去哪裏?
還有剛剛的吸溜聲……
謝長安心裏漸漸生出一絲不安來,他來到門邊,確認屋外沒什麼異常後,打開門跑到唐折房間的門口。
他不知道唐折醒沒醒,但他不敢太大聲叫門,如果驚動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他控製力度,輕輕敲了兩下門,停頓片刻後又敲了一下。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敲門暗語,隻要這樣敲門的,就是自己人。
裏麵很安靜,謝長安等了會兒,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唐折,他身後跟著明顯受了驚嚇的樂樂。
“你們……”謝長安從他們的神情裏看出了端倪,“發生了什麼?”
“看到了……一些東西。”唐折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對方似乎比他知道的詳細,但來不及細問,謝長安低聲道:“我們得跟上沈風彥。”
幸好沈風彥走得慢,他們三個緊趕慢趕,也追了上來。
不遠不近地跟著的三個人開始低聲交換信息。
原來唐折他們回到房間睡著後,樂樂在睡夢裏感覺被一雙眼睛盯著,她以為是夢裏出現的錯覺,但醒過來發現那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
她一瞬間清醒,可又不敢睜眼,更不敢翻身,隻能保持一種姿勢苦等。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視線終於離開了,她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縫,借著月光把屋裏打量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一個人。
即便如此她也睡不著了,她本來準備自己躺在床上就這麼熬到天亮,可偏偏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了吸溜口水的聲音,這讓她瞬間炸毛。
她不顧害怕,下床把打地鋪的唐折叫了起來。
唐折睡得跟死豬一樣難叫,幾次都把樂樂嚇得以為外麵那個東西會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房間。
樂樂最後沒法子,擰了唐折的腰,並在唐折痛叫出聲前,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聽了來龍去脈的唐折和樂樂因為有了個伴,膽子也大了許多,於是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窗邊,試圖看一看外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果這一看差點沒把他們送走。
窗戶外的黃石牆上,一個勉強算是個人的東西,四肢扭曲宛如一個壁虎一樣趴在牆壁上,長發披散,臉幾乎貼在了沈風彥房間的窗戶上,吸溜都吸溜不完的口水順著下巴滴落在黃沙地。
說到這裏三人下意識回頭,逐漸遠去的二層小樓牆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我們看到它打開窗戶,鑽進了沈風彥的房間,然後沈風彥就跳了出來。”唐折描述的時候,臉色很差幾次差點吐出來。
可以想象畫麵有多惡心人。
長發披散……
謝長安問:“女的?”
唐折剛要點頭,樂樂就打斷了他,雖然不太想回憶,但還是勉強回憶了一下,隨後不太確定地說:“好像不是……”
“長頭發不是女的還能是公的?”唐折不能理解。
樂樂瞥了唐折一眼,對於他的直男發言不置可否,隨後又看向謝長安:“身體的曲線不像女的。”
唐折驚訝不已:“你還能注意到身體曲線?”她們女孩子的關注點著實讓唐折驚到了。
這個關注點謝長安也挺吃驚,那種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那種東西的身材,有點東西。
“所以,是男的?”
唐折顯然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執著於那種東西的性別,“管它男女公母,反正都不是人!”
謝長安、樂樂:“……”
他們三個跟著沈風彥繞了幾乎大半個城,最終看著沈風彥進了他們吃飯的房子裏。
三人在門口陷入了沉思,他們到底進不進去。
按說他們和沈風彥的關係不算特別親,白天可以陪著沈風彥找線索,但眼見著沈風彥有問題還跟著他進去,就有點不把自己命當命的英雄主義了。
樂樂沒得選,如果他們選擇進去,她不會自己留下來,這種時候往往集體行動更安全,有危險的都是落單的。當然樂樂更希望看到的是他們放棄沈風彥,在這裏等待,這樣她就不用涉險。
雖然謝長安不是那種英雄主義的人,但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他還念著晚上那一個饃饃的好,他是得進去拉沈風彥一把的。
至於唐折……
唐折看了看半天沒動的二人,疑惑地問:“他都進去了,你們愣著做什麼?進去啊!你們不會是想退縮吧?我們是一個集體!”
謝長安笑著一拍唐折的肩:“把他救回來後,我得找他補償我!一個饃饃可不夠抵我舍命相救的。”
樂樂心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