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一路曉行夜宿,這日,到得東京,但見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大街上買賣聲,吆喝聲……,酒店裏,猜拳聲,談笑聲,……,好一片繁華。
且說白勝無心遊逛,隻待問明昔日林衝的住處,去接林衝的家眷回梁山。
到得一處酒樓,小二早就迎了出來:“這位客官,來了您呐,您可好久沒來啦,位給您留著呢,您老裏麵請。”要說小二根本不認識白勝,這麼說,是讓客人聽著舒坦,有麵子。
小二領著白勝進了酒樓,轉了一圈,也沒個空座。來了生意不能往外推啊,小二眼瞅著有一桌隻倆人,過去先打個躬:“兩位爺,您看您這還寬敞,那位爺呢是常客,您多擔待,讓那位爺坐這,小的給二位行禮啦。”要說小二為何如此上心,原來那個時代,小二是沒工錢的,收入全靠客人打賞,所以有一個就拉住一個。
倆人隻顧喝酒,沒理會。小二也就安排白勝坐下了。隨意要了幾個菜,小二邊報菜名邊往後堂去了。
正要打量一下倆人,卻見倆人衝白勝一拱手:“兄弟,你慢用,我二人有事,先行一步。”
白勝下意識的回禮:“慢走,慢走。”
二人出門前,又到櫃台上說了句什麼,便出門而去。
少刻,小二上菜,不見了二人,急跑去櫃台問了句什麼,又到門口去張了張,卻哪裏還有人,歎著氣回來了。
白勝問小二何事尋那二人,原來那二人對櫃上說,和白勝是一起的,帳記在白勝那裏,小二卻知不是,白勝是自己引來的,又怪不得白勝,隻得認晦氣,自掏腰包填上。白勝這才明白二人和自己打招呼的目的。不覺好笑,安慰小二道:“小二哥,不必煩惱,記我賬上吧,隻是,須向你打聽一遭事。”
“哎呦,今個兒可遇上貴人了。”小二連連作揖,又道“您可問對人了,不是小的誇口,這東京城裏,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您老盡管問。”
白勝道:“小二哥,你可知道原先的林衝教頭住在哪裏?”
小二驚道:“我的爺啊,您如何要去尋他?”
白勝遞了塊碎銀過去,小二瞧瞧四周,不著痕跡的收入懷內:“這位爺,也就是看您麵善,我偷偷告訴您。”
頓了頓又道:“自從林教頭惡了高太尉,聽聞被發配後逃脫,林家娘子被高衙內威逼親事,已自縊身死,張教頭憂疑過度,也已身亡,那裏已沒人了。如今衙內仍防著林教頭,擔心他回來報仇,您莫要去了,若被做公的看到,當同黨抓了去。”
白勝聽罷,呆了半響,謝過小二,也不吃了,結賬出門便走。尋思著,如今無人可接,便及早回山去吧。
正匆匆向城外趕,瞧見兩個背影很熟,本不想多事,不料兩人卻轉過身來,白勝一看,正是方才酒樓裏吃白食的二人。
白勝趕過去,伸手一拍,兩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是白勝,兩人慌忙拉著白勝進來一條小巷,說道:“方才是我等的不是,給小哥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