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鈺渾身酸痛地坐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誰在坐牢。
他強忍住一腳把沈司盞踹下去的衝動,咬了咬牙:“沈司盞,你現在真是無所顧忌了啊。”
沈司盞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理也不理,上前就抱住了言鈺。
聲音酥軟道:“每次明明陛下都很歡喜,怎麼偏偏要暴躁呢?”
言鈺:“……”
他臉紅了一大片,想把人甩開,豈料沈司盞抱得更緊了。
“你……”
“陛下……啊!”
汪熙趕緊轉身,手忙腳亂地把飯盒放下,“爺,這……他們送來的,您許多未用膳,千萬注意點身子呀。”
注意身子……
言鈺臉更紅了,大喊道:“汪熙,站住!”
汪熙嚇得直接跪地上了,“奴才真的什麼也沒看見,陛下饒奴才一命吧!”
言鈺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跟朕走,沒想要你命。”
這要是不全須全尾地好好跟他出去,今天指不定有什麼離譜的謠言傳出去呢——
什麼大理寺驚鴻一夜,霸道帝王就此淪陷。
僅是話本子的情節都要上天了。
更別提傳到陳丞相耳朵裏,說不定陳丞相都想當場引個雷把沈司盞劈了。
言鈺踏出牢門,淡淡地吩咐道:“你留下來看顧好他,不必去我那裏。”
“是。”
送走了言鈺,沈司盞不知怎地,捂著頭,似乎有些疼痛。
汪熙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小心問道:“主子,是又犯毛病了嗎?”
沈司盞頭疼欲裂,接過汪熙遞來的藥,囫圇吞入。
他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疼的睜不開眼睛,指縫有鮮血溢出,讓汪熙慌了神。
“別告訴……他……”
說完,竟然沒聲了!
汪熙眼睜睜看著他暈了過去,知道這是犯了重病,怎麼可能不告訴陛下?
當即跑到言鈺那裏,“陛下,我家主子又犯了老毛病,大理寺請不動太醫,還請陛下……”
“你說什麼?他有什麼毛病?”言鈺大為震驚。
言鈺當即宣了太醫,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大理寺。
陳丞相一直關注著大理寺的動向,早早派了太醫過來。
言鈺一進來就聞見了刺鼻的血腥味,他從未見過沈司盞如此虛弱。
聲音都在顫抖:“他……他怎麼了?”
太醫早就診過脈,此時顫抖地說道:“回陛下,沈……沈公子這是早年中過毒,毒素一直在體內,想來也是時時發病,不知可否有緩解的藥啊?”
汪熙急得快哭了,無奈地說道:“有是有,但是……但是越來越沒有用了,不然主子何至於吐血?”
言鈺差點就要罵人,卻突然感到手上一沉。
是被沈司盞拉住了袖子。
言鈺順著他的力道坐到床邊,急道:“沈司盞,你到底要如何?這毒又是怎麼回事?”
沈司盞苦笑了一聲:“西北六年,曆盡風霜。”
短短八個字,讓言鈺渾身一顫。
沈司盞抱住他,躺到他懷裏,冷冷地說道:“全都出去。”
一層的人都走了個幹淨。
沈司盞突然吻上了言鈺的唇。
半晌後,言鈺的唇被放了出來,聲音顫抖:“沈司盞,是我的錯,你想來就……來吧!”
說完,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第二天,言鈺渾身酸痛地坐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誰在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