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盞翻了個白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沈玄墨那小混蛋最喜歡吃的是城東商氏鋪子的桂花糕,你自詡和他相愛多年,不會不知道吧?”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偏偏賀啟像被說中了心事一樣,難得地避開了沈司盞的目光。
“他……他那時膽小,從未和我說過……”
沈司盞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聳了聳肩,“對,那小王八蛋以前性格唯唯諾諾,上次見他估計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勇氣和我嚷嚷。”
言鈺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小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這激將法是不是有點太……”
“兩個木頭,不激一激永遠不可能有結果。”
沈司盞也湊過來耳語:“陛下,恕我直言,你這好哥哥簡直就是一塊榆木疙瘩,而且……”
他頓了頓,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樣,無奈地說道:“要是這種程度就讓他接受不了,那就放棄沈玄墨吧,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的……”
“他們怎麼了?”
言鈺問完才發現自己剛剛沉浸在對話裏,忘了這是悄悄話,一下子聲音高了幾調,讓賀啟懵掉了。
“陛下?”賀啟傻了,“陛下這是何意?”
言鈺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沒什麼,就是商量下次給你留些葡萄來著。”
賀啟懵懵的,也沒多想,就出宮了。
送走他之後,言鈺接著問道:“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們本來不該在一起?”
沈司盞意味深長地看了言鈺一眼,眼神悲愴,是言鈺從未見過的樣子。
言鈺不由愣住了,“到底什麼情況?”
沈司盞長歎了一聲,“賀啟是你表哥,他的生父是前京兆府尹——陛下,前京兆府尹賀中辰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自然。”言鈺點了點頭,那時候他和賀啟相依為命,賀中辰的逝世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那時候朕還沒登基,八年前吧,賀大人追查犯人的時候,被歹人刺殺,是京中有名的清官,身後事也是辦的隆重。”
沈司盞壓低聲音,歎道:“是沈玄墨。沈玄墨少時被我家裏的嬤嬤用毒藥過,時常犯瘋病,正巧那天賀中辰大人那時候想分開賀啟和沈玄墨,非要追上去殺了他……”
言鈺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後來被我遮掩下來了,隻給賀大人尋了這樣一個因公殉職借口。”沈司盞徐徐開口,“八年前正是前朝太子和我沈家權勢通天的時候,陛下那時身份尷尬,不知道也正常。”
言鈺人都傻了,他不敢相象賀啟知道真相會怎麼樣……
沈玄墨有可能是他的殺父仇人?!
沈司盞輕歎了一口氣,“人不一定是沈玄墨殺的,但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但毋庸置疑的是——隻有他才知道真相。”
說完,他摟到了言鈺的腰身上,“他們的事自有他們的福分,陛下,臣這些天在大理寺可無聊了,整日隻能看話本子消遣時光,又學了許多新花樣,要不要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