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和他說話,叫來幾個小太監準備沐浴的東西,就躺到了浴桶裏。
這是他的習慣。
因為臉皮太薄,所以每次沐浴清洗的時候都要放上滿滿一浴桶的紅色玫瑰花瓣。
妄圖遮掩一下羞恥的動作。
他沐浴更衣後,一出門就看到了沈司盞。
沈司盞剛剛聽完汪熙的帶來的情況,見言鈺出來,揮手讓汪熙離開。
自己同言鈺說道:“阿鈺,沈玄墨那小畜生身上的傷更重了,大都是上次你我從端王府走後,賀啟加在他身上的。”
言鈺歎了一口氣,“找個媳婦不好嗎?非要把媳婦作跑才高興?”
沈司盞在這方麵非常自豪,笑道:“那陛下對我這個郎君滿意嗎?”
言鈺翻了一個白眼,冷漠地說道:“要不是愛了你這麼多年,就你幹的那些事,我也應該讓你嚐嚐《霸道王爺追妻三百天》的苦!”
“別啊阿鈺。”
沈司盞還委屈了起來,無奈地說道:“臣這一生好苦,就因為幫沈玄墨遮掩了一件破事,讓賀啟把沈家滿門屠了,現在就剩個弟弟,還半死不活地天天找死……”
“打住打住!”
言鈺皺了皺眉,沒管這人的碎碎念,隻是挑了重點,問道:“他尋死覓活?”
四個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乍一聽到沈玄墨的消息,還是有點難受。
沈司盞收起那副玩味的表情,悵然道:“六年前賀啟玩弄他的感情,利用他誅滅沈家,還讓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是害了全家的凶手……甚至在六年前的晚上,還用一封書信讓沈玄墨愛而不得……”
說著說著,沈司盞又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這太痛了,陛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況且半個月之前,賀啟不知為何同他坦白了所有真相,將他扔在王府地牢裏折辱了半個月……我也不知道該勸些什麼了。”
言鈺咬了咬牙,“他在哪?”
“被我安置在暖閣了。”
暖閣是宮中的樓閣,更是前朝皇帝為了享樂建造的,因此言氏皇族為了激勵後人不可耽於享樂,將暖閣劃為禁地,任何人不得踏足。
倒是適合安置身份尷尬的沈玄墨。
言鈺趕到了暖閣,看見沈玄墨一身白衣,正斜倚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窗外景色。
見他來了也不動容,頭都不轉一下。
“沈……唔!”
沈司盞剛發出了一個音,就被言鈺捂住了嘴。
“滾出去。”
沈司盞聽話照做了。
言鈺坐到沈玄墨身邊,淡淡地問道:“還愛嗎?”
沈玄墨聲音飄虛:“陛下,您進過水牢嗎?”
言鈺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水牢這種地方最是磨人,向來是審問重刑犯用的,沈司盞最恨意滔天到瘋狂的時候也從沒想過這東西。
沈玄墨冷笑了一聲:“他用水牢折磨了我十天,太醫說留下了胃寒之症。”
言鈺手抖了一下,默不作聲。
沈玄墨則是複雜地看著沈司盞離開的方向,自嘲一笑:“陛下,你還真是幸福,能得一心人,待你恩愛寵溺至此。”
言鈺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和他說話,叫來幾個小太監準備沐浴的東西,就躺到了浴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