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蕭一誠將杯子放下，仰頭看著說：“跟你媽有關的吧。”
“的確有關。”
蕭茉將那份重新打印過的離婚協議放到蕭一誠的麵前：“這份離婚協議已經修改過了。”
看到離婚協議，蕭一誠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也許在他看來，當著孩子的麵談離婚，並不好。
更何況現在還是蕭茉將離婚協議給他。
蕭一誠沉了一口氣，將離婚協議拿過來，翻看了兩眼。
其實白天他已經看過了，所以大致掃了一眼便想合上，但是當他看到關於蕭茉撫養權那一欄的修改時，他的手愣住了。
白天的時候，那裏寫的還是必須要孩子的撫養權，而現在，卻說仍由孩子自己選擇跟誰
也就是說，唐雲菲多少算是主動放棄了蕭茉的撫養權。
蕭一誠有些詫異地看著蕭茉：“這是你媽重新改過的？”
蕭茉點頭：“嗯，她讓我告訴您，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直接簽字。”
這當然是沒問題了
可是，此時此刻，蕭一誠不想簽字。
他說不出理由，可他就是不想在唐雲菲的名字旁邊，簽上自己的。
蕭一誠闔了闔雙眼，再睜開時，他將離婚協議書合了起來，放在麵前的茶幾上：“你先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簽。”
“好。”
蕭茉轉身準備上樓，但是剛走到樓梯口，她又停了下來，站在兩步台階之上，看著蕭一誠，道：“爸。”
“還有什麼事？”蕭一誠問。
“這麼多年您對我媽，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幽暗的燈光下，蕭茉慢慢問出這個問題。
她其實看的出來，蕭一誠對唐雲菲，或許不是沒有感情。
隻是他對她的那點感情，早就被唐雲菲的壞脾氣給磨的沒有了。
可盡管如此，他的心裏也還是拿她當做妻子的。
否則，為什麼剛才在他的臉上，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那樣不舍，糾結的神情。
蕭茉的問題讓蕭一誠徹底沉默了下來。
不過蕭茉本來也沒指望他回答自己。
她的目的，自始至終，想要的都是他反思而已。
蕭茉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沒有任何睡意，畢竟白天睡了那麼久。
她拿出手機翻出了霍琰的電話號碼。
盡管她知道霍琰現在肯定還在休眠艙裏，可她還是想打電話。
哪怕電話隻是撥出去，也仿佛那一頭的霍琰會接一樣。
還在沙特的時候，蕭茉就這麼做過，不過那時候霍琰的手機從來沒有人接過。
而這一次
就在蕭茉還在等著電話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突然被接通了，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低音：
“蕭茉。”
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沙啞，噙著淡淡地笑意，很有磁性，很性感。聽得蕭茉的眼睛在一瞬間便濕潤了。
她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了
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她怎麼可能會聽到霍琰的聲音呢？
他不是在休眠艙裏的嗎？
這許許多多的疑問讓堵在蕭茉的喉嚨，讓她怎麼都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