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飛坦找到,再被帶回去,安沙其實已經做好受傷流血或者死亡的準備。
但是飛坦隻是把她放下到地麵上,讓她站好。
飛坦說:“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哭得像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但是我會弄明白的。”
“在此之前,不管是哪裏你都不允許再去了。”
安沙搖搖頭,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心情。
她回應:“這麼下去,我倒是想去,也沒辦法做到。”
說著她笑了一笑,眼神卻很悲傷。
安沙朝飛坦伸出手,兩手平攤向上。
她說:“再把文稿給我吧,我這次會聽話的了,不會再亂跑的。”
見飛坦長久沉默,她問:“或者你還是信不過我?”
飛坦麵無表情地回答:“我是信不過你。”
“在這間屋子裏的所有能夠通往外界的通道或者是接口,我都布置了念線。”
飛坦揮手,特意讓念線顯現出來給安沙看。
那些亮閃閃的線有如武士刀一般鋒利,輕易就能夠將安沙劃得遍體鱗傷。
“哪怕你想要重演這一次的幸運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強調道:“如果不想受傷,那就再也別輕舉妄動了。“
安沙說:“我還以為你會打我一頓,甚至殺了我。“
飛坦瞟一眼安沙,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自己的心情。
焦躁的、煩悶的,他確實是想過要這麼做的,特別是在安沙下落不明的時候。
雖然明知道自己肯定能夠將她找回來,但是那種要找不見她的失落感還是十分強烈。
這陌生的情緒讓他非常不爽。
於是,想要傷害她,弄傷她,讓她再也不敢嚐試離開。
結果在看見她的一瞬就遲疑了,到最後還是沒能下手。
如果安沙熟悉飛坦,那她會知道,飛坦現在口頭上講著的威脅其實十分無力,完全不像是他的慣常作風。
“你希望我打你?讓你受傷?哭著求我住手?甚至殺了你?“
每講一句話,飛坦就逼近安沙一步。
他眯起眼來,看上去氣勢危險。
“這是你希望的嗎?“
恍然間,安沙以為自己在跟野狼對話,對麵人的凶性在金色瞳孔中顯露無疑。
安沙被嚇到了,小小地吞咽唾沫。
她被逼著也往後退,“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讓你誤會了是我不好。“
安沙說:“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我不會亂動心思的了。“
口頭的恐嚇沒有任何意義,飛坦收斂起身上的氣息,轉身去把安沙留下來的譯稿遞給她。
飛坦命令道:“繼續你沒有完成的事情。“
安沙應是。
但是做著做著,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眼淚掉落在寫滿了字的紙上,將墨水暈染開來。
她從沒覺得心髒這麼痛過,好像自己要被自己的心痛殺死了一樣。
“你又怎麼了?”飛坦伸手拭去安沙眼角的眼淚,放進了口中。
鹹的。
“飛坦,我難受。”
“這裏疼得要命。”安沙指給飛坦看自己的痛處。
“我本不應該這樣的。”
安沙向飛坦伸出手,兩人相擁在一起。
安沙感到飛坦摟緊了自己,有一種熨帖的暖意從中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