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傳送回原地的韓天,胸口忽然消失不見,受的可是致命之傷口。
世上的修仙之人,若是修為高深的話,被人一劍刺穿心髒都不會死。而魔道的許多肉身強悍之輩,即便斷手斷腳,甚至頭顱被人砍下也還能接回遠處。
可現在韓天所受之傷,不是被人刺了一劍,或者斬斷了手腳,而是自己胸口的血肉、骨頭、左肺、心髒都消失不見,被憑空轉移到不知道幾百裏外的山裏的哪一個角落,這樣的傷如何能治?
若韓天是魔道大魔,修成了混沌之體,肉身不滅的蓋世神功,那麼即便他被人打得隻剩了一滴血,也能憑借這一滴血,重新幻化出自己的血肉身軀,這便叫做滴血重生。
可韓天從沒有修煉過煉體之術,身軀並不算強悍不說,現在又受了這樣無可修複的重傷,如何還能再活?
白狐妖王雖然離韓天有十裏之遠,但是利用空間之術,他眼前能清晰地看見韓天的處境,就好像韓天在他眼前一般。此時他看著韓天已經受了這樣的重傷,不由得麵上露出一絲冷笑。
心中暗自想道:“哼,真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快的速度,一開始的時候,竟然叫我也差點被他一劍斬中。不過即便他的修為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還不是中了我的乾坤挪移之術,被我一招殺死?看來這一次將他單獨帶到這裏來,還真是做的對了。不然他與那歐陽行與司馬南兩人聯起手來,我可還真一下子控製不住他們三個。”
這樣想著的時候,白狐妖王不由得想起了韓天第一次朝他衝來,一劍刺到他眉心的場景。那時候黃龍劍的寒鋒已經迫在眉睫,冰冷的劍刃雖然尚未觸及他的皮膚,卻依然讓他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冷,遊便自己全身的每一處骨髓。若不是他情急之下,使出那乾坤挪移之術,將韓天瞬間推到了十裏之外的話,他可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白狐妖王想道:“這一次還是有些大意,下次未知到對手實力之前,絕不能這樣托大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啊。他速度已經快到了我反應的極限,若是出劍再快一點的話,現在孰勝孰死恐怕還真是未知。”
不過最終活下來的,還是白狐妖王,所以白狐妖王還是有有一些喜悅,和勝利者的驕傲。他像是想最後觀賞一眼自己的戰利品似的,用法術朝韓天看去。
在他心裏想象的場景,應該是韓天已經倒地而死,鮮血在白雪之上,染出一片觸目驚心而又美豔至極的紅蓮。
可是當他仔細去看之時,卻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韓天非但沒有死,而且扔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胸口的空洞明明還在,仿佛被人一拳打穿,將胸口掏空了一樣。但是他沒有死,依然站在原地。瘦削的身體,看起來明明十分脆弱,但是他片就猶如一柄劍一樣,立在雪原之上,頂天立地,直指蒼天。
白狐妖王驚叫道:“怎麼可能?!”
世上往往有許多出乎意料之事,超出了凡間生靈可以理解的範疇,就好像現在的韓天一樣。他雙目泛著可怕的如魔鬼的眼神一般的紅光,右手持著黃龍劍,劍尖下垂,淩厲的劍鋒寒光一閃,在雪地之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劍痕之後,身子竟又猛地朝前一躥,以快的讓身子超出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消失於白狐妖王的眼前,仍然朝他襲來。
白狐妖王現在的心中,對韓天已經不僅僅是驚訝,而是帶著一絲驚恐。因為他忽然覺得,現在的韓天,就像是一個傀儡——一個沒有生命的,隻懂得謀殺與屠戮的,冰冷傀儡——揮舞著鐮刀,如割草一般,收割生命。
但無論現在的韓天,叫白狐妖王如何地驚恐,他也不會被韓天身上所散發的恐懼打敗。因為韓天既然已經被他打得受了如此重傷,那麼即便他現在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還能使出如此快的速度,但白狐妖王知道,韓天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不足畏懼。所以他即便心中震驚,也並不害怕。甚至他心中湧起一股怒氣,想到:“哼,你想拚死一劍將我殺死,那我就放你近前,讓你死一個心服口服。”
想到此處,他便再不使乾坤扭轉的空間法術,任由著韓天如一支利箭一樣,倏忽間電射而來。白狐妖王雖然隻看得清韓天模糊的身影,但當韓天來到他身前,一劍刺向他胸口之時,白狐妖王還是看到了那一抹凜冽的寒光。於是他瞬間出手,出手快如閃電,刹那間雙指就夾在了韓天的黃龍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