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不想咬我。”
手上的火把掉落,葉暖被撲倒在地,凶狠狼王不斷用毛發蹭著她臉,鼻頭在她手腕處來回嗅。嗅到月牙形胎記時來回的舔,急得嗚嗚直叫,爪子刨著焦黃的土。
蘇氏舉著石頭不敢放鬆:“它在幹嘛?”
葉暖手被舔得發癢。
心知動物的嗅覺靈敏,這頭狼定然是知道她身帶靈泉,隻可惜裏頭沒水,它急得慌。
“娘,狗狗。”葉小虎邁著小短腿,突然一把抱住那狼頭,嚇得蘇氏魂都沒了。
然而那狼也不咬葉小虎,隻圍著葉暖來回拱,低嗚嗷叫。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心下駭然的同時,又覺得這小姑娘委實莫測,往後能不招惹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的好。
蘇氏丟了石頭,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狼,見它沒注意,一把抱起咯咯笑的葉小虎。葉小虎半個身體傾斜出去,叫道:“娘,我要和狗狗玩。”他聲音天真,純稚,絲毫不覺危險。
“那是狼,會吃人的!”
那是狼,會吃人的。
這狼現下對自己的靈泉感興趣,若是沒有水,保不準它會咬自己,葉暖眼疾手快,拿了片刺梨仙人掌塞到它嘴裏,操起地下的火把,招呼蘇氏道:“快走。”
那葉片沾染了葉暖的味道,狼咬了兩口後再抬頭葉暖一群人已經跑了。
它立馬吐掉刺梨葉片,不遠不近的跟上去。荒草叢裏,一雙雙幽綠的眼睛尾隨在眾人身後怎麼都甩不脫。
不湊近,不進攻,隻是那麼跟著。
越是這樣越嚇人!
星辰漸漸淡去,濃霧開始彌散,最後一束火把熄滅時,眾人的懸著心被拽緊,時刻堤防狼群撲上來。
然而,它們並沒有打算吃人,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
葉小虎早在蘇氏懷裏睡了過去,天光微亮時,他們走出了這片長草地。
遠處有炊煙升起,眾人歡呼的躺倒在地。
蘇氏抱著葉小虎的手心全是汗,葉暖拔開水囊遞到她麵前:“娘,你喝些水。”
蘇氏喝了口水才緩過害怕的勁,嘀咕道:“你說那狼怎麼不吃人?”
葉暖隨意答道:“估計是嫌棄我們瘦骨嶙峋,身無三兩肉,咯牙吧!”
天已經大亮,眾人休息了一陣,轟轟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
喝馬聲音由遠至近。
“有人經過,有人!”
或坐或躺的人群開始騷動,有好幾個站起來朝著越來越近的馬隊開始大喊,希望他們能停下發發善心。
三十幾匹黝黑的駿馬咆哮飛奔而來,馬上的人吆喝著,抽著鞭子,口哨聲大笑聲混作一團。
“兄弟們,兩腳羊來了!”
“哈哈哈哈!!!”
葉暖眉頭緊擰,似是想到什麼,拉起蘇氏就跑:“娘,是馬匪!”怎麼會這麼倒黴,才脫離狼群又進了匪群。馬匪向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比狼還可怕。
前頭站起來攔路呼喊的人也察覺不對,經葉暖這麼一喊,嚇得轉頭就跑。然而沒跑幾步,馬匪就將所有人團團圍住,惡作劇的揚起滿地的黃土。
麵部猙獰的看著圈裏驚慌的人。
跑已經跑不了了,葉暖拉著蘇氏迅速後退,葉小虎被嚇醒,揪著他娘的衣領不敢哭。
“艸,是北辰來的罪民,沒什麼可搶的!”馬匪中一人當先停下。
葉暖轉頭看去,悍馬上人濃眉鷹目,麵孔黝黑,灰撲的粗布衣裳也擋不住渾身的精悍氣。粗糲的雙手勒住馬繩,銳利的眼在所有人麵上掃視一圈,對上葉暖的目光時輕咦了聲。
他身邊的矮小勁瘦的漢子舉著彎刀指著他們這群人道:“老大,女的可以搶回去生娃,男的弄死得了。”
周圍又是馬匪的哈哈大笑聲,有人直接跑馬倒吊著衝進人群,人群嚇得四散逃開。葉暖背後被狠狠一推,她猝不及防直接撞到馬匪首領的馬前。
黑馬鼻息聳動,葉暖嚇得後退兩步。
“阿暖!”蘇氏喊了一嗓子。
馬背上的男人一馬鞭將葉暖腰捁住,單手用力一扯,瞬間將人扯到馬背上,大笑道:“主意不錯,這姑娘眼睛水靈,歸我了!”其餘馬匪起哄調笑。
葉暖被困在馬前,奮力掙紮。
蘇氏一手抱著葉小虎,一手撿起地上的石塊就衝了上來:“老娘跟你們拚了。”
困住葉暖的馬匪頭子冷哼一聲,“不自量力!”彎刀出鞘,用力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荒原馬匪的彎刀又快又狠,若是這一刀下去,蘇氏必死無疑。葉暖瞳孔劇縮,張口就往他握刀的手咬去。她往死裏咬,舌尖嚐出泥土味和濃重的腥味。
馬匪手腕吃痛,彎刀卻緊緊握著手裏,葉暖一急,右手直接往他眼睛戳。他收刀後仰,蘇氏手裏石頭正巧砸來,頓時鼻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