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頂大燈從天花板直直垂落,照得這座三層別墅,整體通亮。
“這盞燈被多少人誇過?”刑燈走到邢澤的身邊,看他默默看著這盞燈,“好像每一個有求於人的人,進屋都是先誇獎這盞燈。”
邢澤眉頭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皺。
刑燈輕笑:“你今晚再沒有說法來搪塞朱沛阿姨,恐怕,那個叫琳琳的女孩是逃不過了。”
邢澤站在三樓,往下眺望大廳裏人群變多,個個都穿著閃耀的晚禮服,混入這個吸頂吊燈下不起眼的燈光中。
人來人往,即使穿得是再昂貴衣服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從來都不願意參加這種場合,感覺這場宴會中極富有商業價值的場合,在每一句對話中都標好了價格。
朱沛玲帶著一位女性出席了這樣的會議,那位女孩身穿白裙,在這種場合中穿梭,在這個場合中顯得十分的純潔和幹淨。
她是身價千億步月公司的女兒,朱沛玲也是看上了這一點,如果能和邢澤結婚,那麼,就相當等於步月公司和時邢集團,兩家公司強強聯手,也會為公司創造更好的收益。
刑影如果看見邢澤做出決定後,會提高邢澤在刑影中的地位,往後的公司安排和決策,邢澤說話的分量就重了許多,那麼邢澤可能所獲得的家中的地位壓上一頭。
這是朱沛玲打的算盤,但不是邢澤心裏所想。
朱沛玲看見身在二樓看招手讓邢澤下來。
邢澤歎了口氣,還是決定要和這位女孩說清楚。
朱沛玲說道:“你快帶琳琳參觀一下家裏。”
邢澤和琳琳走遠後,還聽見朱沛玲在身後說:“小年輕嘛,就是應該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好好相處。”
琳琳搭話:“我在電視機上常看見你,最近在播的那個劇,我也有在追。”
“謝謝,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媽請你來的目的,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邢澤說話很冷淡,話語平得像沒有聲線的起伏,“我媽擅自叫你來,我也很抱歉,希望你的這個宴會過得愉快。”
他說完就轉身要離開,不給留一點機會。
由於兩人到了較為偏僻的角落裏,琳琳突然跌倒在地,小聲喊著:“哎呀,我腳崴了。你能帶我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嗎?”
邢澤人都沒動:“我一會叫傭人給你送一點跌倒損傷的藥,腳崴了,還是不要了擅自移動,免得二次損傷。”
邢澤去吩咐傭人後,便一個人走上陽台吹風,直到他在樓下往外頭的院子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距離距離太遠,那人長發細腰,勾人眼。
他還以為自己是花了眼。
——
舒幻竹身穿添衣和時邢集團的聯名款,鳳舞旗袍,無袖的臂腕間攏著一塊白絨絨的披風,將邀請函遞出後,順利進入宴會中,就被那一盞吊頂閃了眼。
這也太亮了吧。
她吸引了幾乎全場的目光,由於今日是刑影壽宴,在場的人都互相認識,包括琳琳。
她姍姍來遲的出現顯得有些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長得真好看是誰帶來的家屬?”這個是客觀評價卻不是誇獎,而是帶著一種酸酸的諷刺,這個圈子裏麵養小三見怪不怪。
“舒幻竹?他是不是那個女星舒幻竹?”
“誰?就是這些電視劇《時權》很火的那個女星。”
“是她呀!”
“舒幻竹和邢澤的緋聞不會是真的吧!”
“朱女士都介紹了琳琳,舒幻竹和邢澤怎麼可能是真的。”
舒幻竹當明星多年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這些人的目光都有種打量的感覺,像是在給她身上的每一塊肉明碼標價。
刑燈上前:“你來得可真遲。”
刑燈出現給她解圍了她笑道:“仙女嘛,總是遲到的。”
其實舒幻竹是一直在猶豫,因為刑燈昨晚的話,刑燈說了:“其實時邢集團和你之間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的商業化,每一次聯係,都有邢澤的人情在。
“調查了舒躍修的背景,查出他的賬目漏洞。”
“推動時邢集團和換季添衣的合作。”
……
所以她以為的刑燈一個人在庇護她,其實是邢澤一直在推進。
舒幻竹想了很久,究竟該不該參與?
“這燈也太亮了吧,比照相機的閃光燈還亮。”
“邢家裝修花了多少錢,可得讓賓客看清楚每一塊瓷磚的樣子。”他低聲說道,“不過你倒是找一個嫌棄我們家燈太亮的。”
兩人低聲說的一些悄悄話,那些賓客傳來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