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病毒爆發一年後。
郝慧雅一直住在自家商鋪裏,得益於自家開的商鋪,她活的還算不錯,比起那些連飯都沒得吃的幸存者來說,她除了有種孤獨感以外,沒有什麼其他的不良症狀。
電視與網絡早在半年前就癱瘓了,電能時有時無,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單機遊戲成了她唯一渡過這寂寞日子的方法。
天已經陰了好幾天,地板有股黴味,她窩在被褥裏,手機的藍色熒光上,一條孤獨的貪吃蛇行走在空曠的屏幕上,她又一次通關了。
上一次說話是什麼時候?她不知道,卷簾門的門軸鏽死了,偶爾可以聽見汽車的引擎聲,以及拍打卷簾門的聲音,不要出去,不要回應,她一遍遍地告誡自己,有時從那有些漏風的窗框邊緣,她會聽見那些宛若來自地獄的怒喝聲。
從舊物市場淘來的收音機偶爾會傳出人的聲音,但那些聲音通常很快就會消失,郝慧雅不知道他們的命運與結局,但她不希望自己死在這裏。
與漫畫帶來的是暫時的情感波動,而就在今天,她的食物耗盡了,水倒是還有一些再不濟還有尿水,出去尚有一線生機,留下,她會越來越虛弱,也許最後會死在這個店裏。
看著鏡子裏的女人,郝慧雅整理了一下裝束,門的裏麵,代表了安全的住所,推開門,存在著未知,拿出舊日裏的棒球棒,往上簡單綁了幾圈鐵絲,最後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全家福照片,她從二樓翻了出去。
正值午夜,底層的喪屍也許是人類的習性尚且存在著,他們在夜晚大多沒有什麼攻擊性。
郝慧雅背著一個雙肩背包,裏麵裝著幾瓶酒,酒精通常會幹擾她的判斷,所以她不喜歡喝酒,但現在無所謂了。
天不是很冷,踏在柏油馬路上,橫七豎八的汽車趴窩在那裏,它們早已燃燒殆盡,就連屍臭也沒有留下。
它們對聲音並不是那麼敏感,但對會動的不是同類的物體非常敏感,在災難前,她很喜歡狗,因為它們很可愛,忠誠,但絕對不包括自己麵前的這條類似狗的東西。
那個類似狗怪物在啃食屍體,也許在被感染前,它是哈士奇,金毛一類的寵物狗,但現在,她可不覺得這家夥有多可愛。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低級喪屍有光感,但看不見東西,他們的尋路方式類似蛇一樣的冷血動物,那個怪物抬起了頭,它感應到了附近有什麼東西,除了它與食物的其他東西。
郝慧雅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跟這種東西打正麵?她可沒什麼把握能打過這個怪物,但她還是拿起了球棍。
扔掉球棍轉身就跑?她記得自己看過科普,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留給食肉動物,讓自己盡可能地看起來強大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
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人可以做到平常無法做到的事情,比如,一球棍打癟鐵皮,它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危險,怪物緩緩後腿,在下一聲劇烈振動被感受到後,它果斷離開了。
而郝慧雅也不由得鬆了口氣,這家夥還比較好騙,因為她曾經看見過,有些犬類喪屍是擁有視覺以及夜視能力的,如果剛剛那家夥睜眼,那自己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人的顱骨很硬,剛剛那個怪物正在咬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郝慧雅很想吐點東西,但最終她也隻是幹嘔了幾下。
看起來他剛剛死去沒多久,是其他的幸存者嗎?郝慧雅猜測著,但留給她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各種各樣的小區她是不會去的,鬼知道那裏邊有什麼東西。
飼養喪屍的人不是沒有,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殺死自己感染病毒的親人,獨自一人地活下去的,末世會更明確地表現出人性。
長久沒有說話的代價是,她感覺自己嘴裏仿佛塞了一塊磚頭,又往前走了三公裏,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商場,這裏也是很危險的,喪屍危機爆發時,留在商場裏的人可不少,破碎的玻璃門,黑洞洞的,宛若是什麼怪獸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