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可能會問,我們的未來在哪裏,但艾本尼清晰地知道,他的未來就在這裏,被養父收養已經過去十年了,每日重複的訓練,再訓練,直到他們被養父帶回了養父所屬的國度,那個時候艾本尼才知道,自己的養父隸屬於瑞比特帝國。
當時麵對獵隼國海關人員的質問,養父冷漠地說道,“沒人規定,瑞比特帝國的使臣不能在當地收養幾個孩子吧,既然沒人規定,那麼他們憑什麼不能跟我們一同離開?”
“憑你?還是憑你身後孱弱的支持勢力?”當時養父爆發出的氣場,即使是今天想起,艾本尼還是有些膽寒。
來到瑞比特帝國的十年,訓練不像過去那樣,而是變得時有時無,與同行的兄弟姐妹間的感情也愈加深厚,沒有了繁重的訓練任務,他們接受了教育,比起在花房裏長大的孩子們,他們身上多了一絲殺氣與血性。
也許是來自戰亂故國,他們心裏總是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有時,年齡最小的小妹妹會偷偷在睡夢裏流淚,而每次養父看見時,都會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直到天亮。
而當養父因為工作原因不在他們身邊時,年齡最大的兄弟就會替代養父的位置,養父曾經說過,“我們是家人,而家人,就應該互幫互助,也許你們現在不懂這些,但長大了,你們就明白了。”
每次養父說這些的時候,他都呆呆地坐在旁邊,直到有一次,養父把他單獨叫了出來,問道,“小艾本尼,每次我提到家人的時候,你的眼角都會流露出一種悲傷的感覺,是在擔心你遠在故鄉的父母嗎?”養父的聲音很溫柔,但艾本尼開口的時候,卻似乎帶著哭腔。
“我的小弟弟,還在那裏,我不知道他的生死,隻能在每日起床前為他祈禱,祈禱他的安康,祈禱他,沒有被當成兩腳羊,被我曾經的同胞送往後世。”艾本尼現在依舊記得當時的感覺,迷茫,絕望,但又很思念自己血脈相連的小弟弟。
“我會幫你找到他的,放心吧,我的小男孩,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養父的胸懷很寬大,直到現在,艾本尼也依舊記著養父當時的表情。
但當時等了很久,他都沒等到養父的答案,直到又一次,在路過會客廳時,他聽到了養父與一位客人的對話。
“我該怎麼回應他們,告訴他們,他們的家人已經拋棄他們?”養父用的是瑞比特帝國的語言,但艾本尼恰恰能聽懂這種語言。
“這種見鬼的話我怎麼可能說出口,難道我要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把他們當兩腳羊看待?他們是人,跟我們一樣,是人,還有那個小男孩,難道你讓我跟他們說實情?告訴他,他的父母把另一個孩子當商品賣給了當地狂熱派的瘋子當標本?這種鬼話誰能說得出口?”
“少廢話,那不是我們本來的目的,我告訴你,你再tm敢跟我提那件破事,老子就讓你全家富貴!”養父當時神情激動,幾乎是想跳起來去撕對方的臉了。
這件事一直是艾本尼心中的秘密,直到,有一天養父找到了正在燒紙的他,“你都知道了?”他沒有回答養父的話,但養父卻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每年的公曆四月五日,是我們祭拜親人的日子,那天也被稱為清明,在這樣的一天,我們可以通過燒紙的方式,祭拜我們逝去的親人,在紙上寫著他們的名字,寄托我們的思念,”養父這麼說著,拿起一張白紙,用自己衣領旁的兜兒裏翻出的筆寫下一個名字,又把筆遞給艾本尼。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輕煙飄散在天空上,“小心著涼,現在還很冷,”說話間,養父已經將自己的袍子披到了艾本尼身上。
“我們都曾失去自己的親人,以我們最不想發生的方式,”養父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他坐在一邊的木樁上,“如果我的小妹妹還活著,她大概,和朱莉一樣大了,可惜,現在還在肆虐的喪屍病毒,改變了這一切,去休息吧,艾本尼。”
艾本尼站在灰燼前很久,“再見了,艾本尼,”他輕聲說道,像是與自己的過去說再見。
,
“怎麼了,七哥,”說話的朱莉打斷了艾本尼對過去的回憶。
看著麵前花枝招展的小妹妹,艾本尼問道,“這是要去參加舞會嗎?”他隨手拂過朱莉的頭,給她扶正一支發卡。
“是啊,我約了好多有趣的富二代,這些人說話風趣,比嚴肅的軒轅蒲老師有趣了不少。”朱莉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輕浮。
“去玩玩也好,緩解一下平日裏的緊張課程,你不去玩玩嗎?”二哥司徒元明來到了艾本尼身邊。
“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好好玩玩吧,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完成,”艾本尼又一次打開電腦裏的檢索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