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屬於褚初翠的記憶湧入腦中。

她並不知道這段記憶是在哪裏發生的,隻覺得一切都很昏暗,隻能勉為其難地看清一位約有十歲的孩童正在跪在地上不斷地掙紮。

但他四周,並無任何束縛住他的東西,而他僅僅是掙紮,就已經費勁了所有的力氣。

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被血汙濁的長發全數都蓋在了臉上,嘴裏含糊不清地吐露著什麼話。

而殿中的另外一個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褚初翠隻覺得他臉上的疤痕十分駭人,五指像鎖喉一樣虛空抬起,男孩掙紮地更厲害了,像一隻瀕死的烏鴉。

“不要——”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眼前卻驀地黑煙一片,將她拉走了。

記憶結束。

褚初翠回到了現實。

這肯定不是她的記憶,她的過去,隻有大院和紅牆。

那麼,在被陸隱玨咬住的一瞬間,他的記憶傳入了她的腦海裏?

她不了解陸隱玨,也不知道她看到記憶時,他是否也知情。

況且,這回憶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美好,甚至她認為,如果不是沒得猜,她根本不會將其跟高高在上的蘊相仙君聯係起來。

一次兩次就算了,第三次她不可能不再明白,自己的血好像對陸隱玨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看來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這時,另一邊的男女又開始說起了話。

“幻靈鏡真的要讓蘊相仙君拿著?那不是流霄宗的寶貝嗎?”

“荔娘,我已經答應了仙君,實在不好反悔。”

“你還好意思,你答應我那麼多事情,哪一個做到了?送你的東西都弄壞了!”

“我那是不小心的,而且我不是已經跟你賠罪了嗎?”

“那是兩碼事,你沒聽到最近的傳聞炎龍魔君有複蘇跡象……”

著二位從“詩詞歌賦”一下談論到當前局勢,褚初翠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仙君,原來你還存在於別人的事後。

但是陸隱玨不一樣,他聽到什麼好似比她的血更為敏感的事情,眨眼間就衝了出去。

沒錯,是衝那對野鴛鴦過去的。

“仙君啊!”

咱們觀棋不語真君子,強行幹涉遭天譴啊!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見尖叫聲,怒罵聲,跌撞聲此起彼伏,褚初翠也豁出去跟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兩個在藏書閣這樣那樣的男女,其中之一居然是他們流霄宗掌門紀道謙啊!

怪不得她還覺得男的聲音過分熟悉,但不敢亂猜。

還真是!

“紀掌門!”褚初翠躲在看起來陰沉沉的陸隱玨身後,半捂著眼睛,“你們怎麼在這裏!”

“你們又怎麼在這裏啊!”

紀道謙的老臉已經沒地方擱了,隻能趕緊飛速把衣裳穿好,又照顧起旁邊的荔娘。

褚初翠:“來看書的啊!”

紀道謙:“正經劍修誰看書啊!”

醒醒,你可是掌門。

不過比起顏麵盡失紀道謙,他那位女郎比他處理的遊刃有餘的多。

她不緊不慢地將褪下的衣服撩到身上,側臥在地,釣眼迷離,明明不施粉黛,卻妖嬈美麗,媚骨橫生。

“真巧,剛剛說到蘊相仙君,您就來了。”

“炎龍魔君不會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