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華玄女,你怎麼在此處?”
褚初翠壓下心中的不安,將所有胡亂的猜測從大腦中排開,指劍問道:“蓬萊秘境可從未有掌門也可參與的規定,再者說,露華玄女也應該看不上這種水準的秘境才對,你冒著被其他宗門追責的風險也要闖進來……”
“還是說,你們千音門在背後打什麼壞主意,要把這無頭鬼遣送進來?”
這個無頭鬼偽裝的音修可是露華玄女的親傳弟子,他如果出了什麼事,露華玄女不可能不知道。
“那無頭鬼太容易擔驚受怕,現在死了正好。到時候要是壞了魔君的計劃,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露華玄女不緊不慢地挑眉瞧了一眼褚初翠,眼中不免露出驚訝之色,答非所問地輕笑著:“一個流霄宗的小小劍修也值得你對她這麼好嗎?她知道你是什麼人嗎?要不就由我來告訴她,你是——”
陸隱玨心下一沉,抬起手五指並攏,雖和陸華玄女相隔甚遠,但仿佛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命門。
“啊!”
露華玄女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硬生生地抬了起來,雙腳突然浮空,雙腿胡亂地掙紮著,手上的煙鬥再也抓不住,掉落在草地上。
她雙手懸在空中,求生一般在脖頸前抓撓著什麼,痛苦的模樣再也沒有了世人誇耀的聖潔模樣。
下一刻,露華玄女的皮膚仿佛被火燎了一般,無暇的玉肌開始燃燒,渾身像譚一洋焦黑,在她痛苦地尖叫聲中,最終變成了一個樹枝捆繞成的生物。
她並不是露華玄女。而是一個魔物!
褚初翠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隱玨,他雖然麵色如常,但眼眸中充滿戾氣,與那個傳入她腦海中,要殺掉男孩的那個暴戾男人如出一轍。
緊接著,人形藤蔓沒了人形的約束,四肢開始變長,彎曲的藤條伸進在土壤中,開始汲取其他植物的養分,以藤蔓精為中心的靈植迅速枯萎,而藤蔓精也不斷變大,企圖掙脫陸隱玨的束縛。
他的藤蔓順著土地朝陸隱玨抽去,卻在陸隱玨的近身處僅一瞬就被削成碎屑。
他沒有任何實力去跟陸隱玨抗衡。
藤蔓精還沒放棄,她又伸出數百隻紙條向陸隱玨襲去!
陸隱玨冷笑,另一隻手比在麵前,想終結他的生命。
就在這時,藤蔓精的觸手忽然轉了個彎,朝著褚初翠的方向發起攻擊。
褚初翠抱著暈過去的紀淩萱迅速躲閃,可她發現,那些枯萎了的焦土儼然變成了有腐蝕性的沼澤,並包圍了她全部後路。
如果是一個人,她完全有餘地去與這個魔物周旋,可她現在也不能任由沼澤將紀淩萱腐蝕。
在她來不及後退之時,陸隱玨突然瞬移到她身邊,用靈氣為盾,將所有的藤蔓灼燒殆盡!
“你可真寶貝這位小劍修。”
又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四周,不是露華玄女,不是無頭鬼,更不是紀淩萱,而是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人的沉聲。
仔細一辨,就發現他的聲音出現在那藤蔓精的胸口處——因為陸隱玨的一瞬間分心,藤蔓精現在已經完全像是一個死物,如同一顆樹木一樣紮根在沼澤中間,而他的胸口,樹皮卻在慢慢剝落,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孔洞,孔洞的中心出現一顆鵝卵石質地的圓珠子,跳動著,又像心髒又似眼珠,就是它在說話。
而陸隱玨聽見他的聲音之後,仿佛遇見了一個故人,渾身一顫。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吧,我還活著。”
“嗬嗬,你瞧,你怎麼還是因為這些無所謂的人分心,看來,你永遠也逃不開那個詛咒。”
突然,陸隱玨將自己的長劍□□,細白的長劍縈繞著紫色的幽光,他以肉眼難以預見的速度向那珠子衝了過去,可他的劍還沒碰到那個珠子,陸隱玨就仿佛被什麼力量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