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褚初翠從興奮到一臉迷惑的臉,時尋雁發覺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便幹笑兩聲:“褚娘子不覺得驚奇嗎?那角可是十分親密的關係才可以摸的……”
不,她現在覺得你們魔域人很保守很無聊欸!
“到底是有難為情才能被打成這樣?雖然他有夫人又去找蘇娘子確實該打。”
“褚娘子莫不認為此事沒有那麼嚴重?那我真是對褚娘子另眼相看了。”時尋雁驚訝地說:“娘子一定是來自民風開放的邊地。”
說到身份問題,褚初翠不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以免暴露:“可以這麼說吧,我家鄉肯定比你們開放,我們那隨便摸!”
“那我還真沒聽說過,褚娘子那裏真是隨便摸?”時尋雁眼睛放光,好似在遐想什麼。
她嗯嗯兩聲繼續扯謊:“那是,雖然我們平時收著魔角,但是朋友之間就可以隨便摸的。”
時尋雁:“那褚娘子我們是朋友吧?”
褚初翠:“沒錯!”
時尋雁:“那、那可否摸一下我的魔角呢?我還沒有給女郎摸過……”
褚初翠一臉“我正有此意”:“好嘞!”
她終於可以摸下魔角是什麼感覺了!
每個魔的魔角是不同的,夢姑隻有一個彎曲的大角,而時尋雁,就是兩個凸起的小角。
她毫不猶豫地伸手。
“砰”
就在這時,一陣巨響傳來,褚初翠所在的客房的門直接破開,一身鶴紋玄衣的少年闖進來,一把把嚇壞了的時尋雁踹出去,又把褚初翠拽走怒氣衝衝地換了個客房。
“陸隱玨?什麼風把你這麼早就吹回來了?”
陸隱玨冷笑一聲,“我要是再不回來你應是可以幹出更齷齪的事來。”
她做啥了,隻是摸摸朋友的角不行嗎!
等等,她怎麼覺得這一幕這麼似曾相識呢!
她怎麼就這麼像那個被抓包的李家二郎呢?
“我是否跟你說過,魔角不能摸。”
她認真回憶了一下,肯定道:“沒有,你說我胡鬧。”
陸隱玨:“一個意思。”
幾個意思?
“那問了你又不說,你總得告訴我個原因吧。要不——”
陸隱玨扯過褚初翠的胳膊,滿臉陰鷙地質問道:“要不你就去摸別的男人?”
褚初翠一邊打他的手,一邊吚吚嗚嗚的嗔道:“我好冤枉!我隻是個劍修,哪知道你們魔的門門道道!”
陸隱玨依舊不讓開她:“夢姑曾經告訴你過,撫摸魔角,是需要很親密的關係。”
褚初翠也來了脾氣,說著就開始假哭落淚,這招對旁人都一向管用,“他們說很親密是哪種親密呢?我覺得我與你也很親密,可是你卻不讓我碰,我跟時尋雁也在認識幾天,他也想讓我摸他的角,你帶我來這裏根本什麼都不讓我做,就讓我呆在這裏我整個人生出的蘑菇都可以炒菜了,隻是想欣賞一下解解悶都不行!”
“他隻是想占你的便宜。”
“這有什麼占便宜的?!你們好奇怪!”
陸隱玨不說話,顯得十分陰鬱。
完了,這個小花招好像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不知為何,褚初翠覺得馬上就要進行故事重演第二節——被打的三天下不來床。
她試圖挽救:“其實吧……”
“罷了。”
什麼罷了?
她的手臂依舊被他握住,輕輕一帶,就落入懷中。
他好似仍舊不情不願,看似做了什麼了不起的掙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你瞧瞧我的吧。”
他沒有說“可以摸”,隻是說“瞧”。
說著,她看見陸隱玨的頭上幻化出來兩對魔角。
這是陸隱玨第一次將自己魔的那一麵展現給她。
那對魔角不似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輕輕地去觸碰那殘缺的被割裂的一部分,指腹感受著骨質的堅硬,想記住這種奇妙的觸感。
他的角不似時尋雁那樣小巧,也不似夢姑那樣龐大。中等的黑紅色的犄角在他額前露出來,一隻是非常完美的形狀,而另一隻像是被什麼鈍器硬生生剜去了一塊,不光潔,殘缺破碎。
她得寸進尺,伸出手去撫摸那塊醜陋畸形的傷疤。
破天荒地,他沒有製止,雖然他方才隻是說了“瞧”。
“是殘缺的小漂亮……”
她喃喃道。
她看見陸隱玨的臉倏然一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轉而,他緊緊地抱住了她,下頜置在她的肩膀上,咯噔她生疼。
“唔……”
……這是什麼不得了的開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