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韶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隻有兩個人,一是羅林,二是羅韻。
羅林不必說了,那是他父親,他說什麼他都得聽著。
羅韻是他姐姐,每次隻要她一委屈,他便什麼都能答應,更別說現在在他麵前哭成淚人的羅韻了。
他又氣又著急,一邊給人擦淚一邊保證道:“我隻認你這一個姐姐,別的無論是誰我都不認。”
羅韻不以為意地搖頭,依舊低聲抽泣著。
她一直都是校園裏的女神人物,家世好、長得好、性格好、學習好不說,還多才多藝,每次學校裏有什麼活動老師都會給她安排節目。這麼熠熠生輝的她即便平時什麼都不做都是學校裏的話題人物,更何況是現在。
意識到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羅韶走到她前麵,用他那不算高大的身軀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你別哭了你可是女神哎~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他又是哄又是勸地說了一大堆,還是沒能將人勸住,真是快要把他逼瘋了。
無計可施之後,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落淚。
“羅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帶著疑惑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羅韻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停下哭泣,怔愣著一張臉抬頭看向來人。
女孩子長而直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高馬尾束在腦後,因為低頭的原因,所有頭發都垂落到她的一側肩膀,發尾被淚水打濕成一縷一縷的。
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平時總是帶笑的眼睛裏此刻蒙著淚水,抬頭時正好有一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額上薄薄的一層碎發隨風而動。
祁輕卓看著她紅紅的雙眼心中攸然一緊,脫口問道:“你哭什麼?”
他身後的人冷漠地掃了一眼三人,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說:“我先走了。”
說完,他越過祁輕卓,絲毫沒有留戀地離去,似乎校花哭不哭、哭成什麼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難免讓人覺得此人太過無情薄涼。
羅韻眼角瞥見他離開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滿。
祁輕卓現在沒空去關心他哥,他盯著哭的傷心的羅韻微彎下腰,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小韻,你怎麼又哭了?昨天不是答應我不哭了嗎?”
“嗚我我沒有哭,我是眼裏進了沙子。”
皺了皺眉,祁輕卓有些不相信地說:“你別騙我。”
“我沒騙你。”羅韻說的有些心虛。
“什麼沙子迷了眼,你就是哭了。”
羅韶直接揭開了羅韻的謊言,倒豆子一般地將昨天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一股腦地說給了祁輕卓,末了有些不平地說:“我覺得我姐哭就是因為她,她罵我就算了,她罵我姐做什麼?”
祁輕卓聽完這些後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覺得胸口被一團棉花堵著,堵得他心裏難受。
他沉著的臉有些發陰:“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有假?我如果說謊就罰我這個月沒有零花錢。”羅韶發著“毒誓”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祁輕卓看向羅韻,沉聲問道:“小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羅韻貝齒輕咬下唇,猶豫著說:“我覺得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
“行了,我知道了。”祁輕卓看她這樣就知道了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他斷言道:“你就是太善良太好說話了,她都欺負到你麵前了你還在為她說話。”
被他說的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祁輕卓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我今天去你家寫作業,放學了等等我。”
“啊?”羅韻驚詫地抬起頭,似乎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傻瓜。”少年向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著一抹肆意的壞笑:“我得去給你撐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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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下課鈴聲響起,羅韻心不在焉地跟幾個要好的女同學一起向外走著。
沈欣月親切地挽著她的手臂,跟旁邊的人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最近新出的一個男團成員,轉頭就看到羅韻魂不守舍的樣子。
她心裏有些奇怪,問:“羅韻,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你這一天都沒怎麼笑啊!”
麵對好友關切的眼神,羅韻扯了扯嘴角,語氣低落:“我沒事。”
沒事?
沈欣月可不信她,她仔細想了想最近有什麼能讓她焦慮的事情,想來想去也隻有那一件事了吧。
“是舞蹈比賽出什麼問題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小心問道。
羅韻搖了搖頭:“不是,比賽很順利。”
“那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