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韻學習舞蹈的地方名叫藝德培訓學校,緊鄰著江市最負盛名的藝術中心,也是江市最大的藝術培訓學校。
藝德培訓學校占地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是一個三層的建築樓。一樓擺放著曆屆優秀學生的獲獎照片和優秀作品,二樓和三樓則是學生們學習的地方。
舒可跟著羅母和羅韻走進這裏,環視一周後有些讚歎。
如果說夢想有啟航的地方,那應該就是這裏了吧。
滿牆的畫作和海報,承載著孩子們的努力和汗水,無數的雀躍和新奇映入眼中,舒可勾了勾唇角,神色柔和下來,內心有些羨慕。
“你先自己看看,有什麼想學的就去前台報名。”雖然羅母讚同讓舒可來學習,但不代表她會有多上心,舒可順著她的手看向不遠處的白色大理石台。
“好,知道了。”
羅母很滿意她不多事的性子,點了點頭就和羅韻一起上了二樓的舞蹈教室。
比賽在即,她可要多多督促羅韻,免得她被人超了過去。
舒可目送她們離開,無措地在原地站著。對她來說,融入這種單純且絢爛的氛圍實在有些困難。
畢竟,她之前的生活總是緊張且殘酷的。
不過她適應能力強,也很善於偽裝自己,因此這種無措在她身上隻維持了兩分鍾便消失的無隱無蹤。她抬腳向一麵牆走去,那上麵掛著寫有培訓學校開設的才藝科目、課時安排和收費的海報。
她不會浪費每一個可以學習的機會。
“你來這裏做什麼?”
就在舒可專心比較各課程的優劣時,身後傳來一道極其冷淡的聲音。
她轉過頭,看清來人後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緩聲開口:“是你啊,腦殘。”
祁輕卓:“……”
“腦殘”身邊還跟著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白襯衫黑褲子,氣質很幹淨。
舒可下意識瞥了一眼,視線在對方清冷的眸子上停了一秒,隻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祁輕舟皺了皺眉,疑惑的目光看向祁輕卓,似乎在問“她是誰?她為什麼罵你?”
“你你罵誰呢?”祁輕卓強壓著憤怒的心問道,雖然麵上沒有什麼大的波動,實際腦中已經將十八般酷刑都用在舒可身上了。
看完了海報上關於大提琴的收費及課時安排,舒可腳步閑閑地走向下一張海報,沒有要答話的意思。
祁輕卓深吸兩口氣,很想直接進去上課,但又實在心有不甘,想了想冷笑著開口:“你想學才藝?這些才藝可都是要從小就開始學的,像你這種半路出家的,你學得會?”
舒可:“你是太監嗎?為什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祁輕卓:“我說話就這樣,關你什麼事?”
舒可:“天生的太監嗎?估計得做幾輩子太監才能像你這樣吧?”
祁輕卓:“……”
啊啊啊~~這個鄉下來的臭丫頭!
“你你”
“如果結巴的話,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口腔鼻喉,光‘你你’的治不好結巴。”舒可轉過身來看著他,誠懇建議道。
她視線從祁輕卓頭頂看到他腳下,頗有些唏噓地說:“年紀輕輕的,身體居然已經這樣了,真可憐。即便你大小腦缺失,不知道自己有病,可你家人也沒發現嗎?為什麼不帶你去看醫生?是怕治不好嗎?原來你已經到‘諱疾忌醫’的地步啦。”
“……你才有病呢。”祁輕卓忍無可忍,指著她罵道:“你tm的神經病。”
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了?
啪啪~~
舒可拍了兩下手:“恭喜你,答對了。所以,少來惹我。”
“你有病吧!”
“滾。”
“……”
草,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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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完了一章□□亞夫斯基隨想曲,祁輕舟緩緩舒了口氣。
即便他已經可以不看樂章就能熟練地拉完這一章節,旁人也挑不出一點兒錯來,但他還是不滿意,總覺得自己還差點火候。
用琴弓敲了敲旁邊呆坐著的弟弟,他催促道:“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起來練琴。”
正坐著長蘑菇的祁輕卓撇了撇嘴,不耐煩地推開手臂處的琴弓,氣惱地問:“你剛剛怎麼也不幫我說話?看她那伶牙俐齒的樣子,你就由著她欺負你弟弟?我可是你親弟弟。我回去就告訴爸媽,說你不管我,看爸媽怎麼收拾你。”
“哦。”祁輕舟對他的威脅很是不以為意,淡淡問道:“她是誰?”
“一個鄉下丫頭,特煩人、特討厭,真想揍她一頓。”祁輕卓說得咬牙切齒。
沉思片刻,祁輕舟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個字:“舒可。”
按理說,他不該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的,但祁輕卓現在說話的語氣跟那天他去羅家接他回家的語氣太像了,讓他不由就想起了這個隻聽過一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