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腕、下壓、側轉過身、後退、抬腿踹膝彎,最後,舒可抬起腳,咬了咬牙,腿上用力,前踢。

祁輕卓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瞬間自己便腦中空白、腳下不穩地向前撲去,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屁股和腿窩處一片疼。然後

他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從他伸手要攔舒可,到他被人踹在地上,這之間的時間隻過了不到三秒。

祁輕舟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否則,怎麼一瞬間舒可的身影便隻剩殘影了?緊接著,他就眼睜睜看著祁輕卓摔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動手了???

他沒想到兩人會真的動手,他還以為祁輕卓早上說的都是氣話,他更沒想到輸的人會是祁輕卓。

羅韻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一抽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由得停下了哭泣。

愣了一瞬,祁輕舟連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後急道:“沒事兒吧?疼不疼?”

“還行,不是很疼。”祁輕卓癟著嘴,委屈巴巴地跟他小聲抱怨:“哥,我好疼啊~~”

“……”

他哥抿緊了唇,擰著眉:“哪裏疼?”

問他哪裏疼,他又不說了,順著祁輕舟的力道起來後,祁輕卓目光憤恨地看向門口,可門口哪裏還有舒可的身影?

草,又讓她跑了。

這人溜的倒是快。

他看了一眼四周竊笑著的小孩子,有一個小男孩看他看過來還用食指在臉上做了個羞羞的表情,非常直接地嘲笑他被個女孩兒欺負了。

祁輕卓:“……”

屈辱感直接從腳底冒到了頭頂,從小到大,他還沒這麼丟人過。

此仇不報非君子。

舒可,你給我等著。

許是感覺到他心情不好,祁輕舟對一邊的羅韻說:“我要帶他去醫院,他不能陪著你了。”

“我也一起去。”羅韻回過神,連忙接話。

祁輕舟冷聲拒絕:“不用了,你不是要比賽了嗎?比賽重要。”

“是啊。”

祁輕卓知道她為這個比賽付出了多少,自然不想她因為自己耽誤了練習,讓之前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便附和道:“你別擔心我啦,有我哥陪著我呢。你就好好練習,你比賽那天可是要拿獎的。”

他笑容如常,一點都看不出受傷的樣子,言語間信任滿滿,篤定了羅韻一定會在下周的比賽中勝出。

“可是”

羅韻皺著眉看他,想說自己實在放心不下。她陪在他身邊哪怕什麼忙都幫不了,她也是心安的,讓自己對他不管不顧的,她做不到。

可話到了嘴邊,她卻怎麼都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想起了今天老師對自己說的話。

她說自己在這所培訓學校雖然是出色的,但外麵人才濟濟,她這點舞蹈功力拿到外麵也隻能算是中上水平,如果想拿獎,必須要多多練習。

而且,為了證明自己,她這次必須贏。

她不能後退,從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的那天開始,她以後的生活裏便隻有“贏”這一個字。

她必須贏過舒可,無論在哪一方麵,她必須贏。

看出了她的糾結,祁輕卓爽朗地笑了:“好啦,我檢查完就給你打電話,你放心練習,除了比賽,你現在就不要想其他的了,好嗎?”

多重猶豫之下,羅韻無奈點頭,但還是細心叮囑道:“那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等著你,多晚我都等。”

“好,知道了,快回去吧。”祁輕卓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頭,語氣溫柔:“回去吧。”

看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直到徹底看不到羅韻的身影,祁輕卓這才換了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情。

“那個臭丫頭,我早晚讓她好看。”

“行了,不是你先動手的嗎?”祁輕舟扶著他的腰,低聲斥他。

“我動手了嗎?我動手了嗎?”祁輕卓瞪大了眼,憤憤不平地為自己辯解:“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我還能真跟她動手?”

祁輕舟聞言輕聲笑了笑,是真拿他沒辦法。

被他扶著走了兩步,祁輕卓越走越順暢。他慢慢放開搭在人身上的手,疑惑地踢了踢腿,又提了踢,發現一點都不疼了之後震驚道:“哥,我好了。”

“膝蓋疼不疼?”

祁輕卓又俯下身揉了揉膝蓋,雖然還有點疼,但那點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比他踢球時摔在草皮上還要輕很多。

“不疼了真是奇怪。”

剛剛還疼的站不起來呢,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兩人疑惑地對視,良久,祁輕舟還是不放心,再次確認:“真的不疼了?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吧,別傷了骨頭。”